随着清川的回答,那脚步声进了房,是一位身材消瘦却也颇为硬朗的中年男子。
他眉头紧皱,面色肃然,有着一副不怒自威的面相,看了看鹤子谦,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鱼缸,开口质问道,“子谦,你今日去了哪儿。”
鹤子谦恍若才发现他来了一般,放下了笔,连忙起身开口道:“爹,您来了。”
语气谦卑分明,说话也似乎带着一股风雅的温然之气,白皎皎竟然有些错觉,似乎方才戏弄她的人不是他。
那中年男子正是鹤子谦的亲爹,也是当朝丞相,鹤建中。
鹤建中皱着眉头,眸中闪着压抑的怒气,不耐道:“我说,你今天去哪儿了,下午你母亲娘家来了人,让你候着,你却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鹤子谦连忙拱手弓腰,语气诚恳而又谦卑,“子谦竟是忘了,昨夜子谦又梦见了云姨娘,所以今日特地去了姨娘坟前烧了些香烛以示安慰,还望爹莫要生气,替子谦向母亲转告一声。”
听到坟前俩字时,鹤建中的眼神中带了些微不可查的厌恶,几步上前来,看到鹤子谦那未完成的画时彻底爆发了。
“你若是有时间何不多看些四书五经,已及弱冠却才只是个秀才,不立志于朝堂,反醉心于书画,我鹤建中怎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鹤建中看见鹤子谦画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把撕碎那副未画完的画抛洒与空中,还未发泄心头的不满,瞥了一眼白皎皎,毫不客气的伸出手就将那鱼缸举了起来,要摔在地上。
“我砸了你这鱼,明日找人再填了你的池塘,看你怎么画。丞相之子不念书科考,整日只知道画鱼,说出去也是丢人现眼。”
鹤子谦有些惊慌,连忙伸手捧住那鱼缸,口中妥协道:“爹,您若是想填了池塘也就罢了,可这鱼是今日旋妃娘娘才送来了,是宫中赏赐,万万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