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来的太快,三老爷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已经滚落在地上,后背狠狠地撞上红木桌子腿上。
“大哥!”三太太惊恐大叫,连忙奔过去扶三老爷,见三老爷疼的脸色都变了,她可是心疼坏了。别看三老爷对她刻薄无情,她自己说起来也时常咬牙切齿的,可这一看了三老爷挨揍,还是忍不住就质问到了靖国公脸上,“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三老爷他可是你的亲弟弟!”
白老太太也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老大,你这是干嘛啊!才回来,就教训你兄弟……你知道当年老三生下来……”
“母亲。”靖国公平静地打断了白老太太的话,“我知道,他当初生下来体弱多病,因此您格外地溺爱了些。然,这并不是他长大成人后任性妄为的理由。”
瞥了一眼捂着肚子瑟瑟发抖的三老爷,就见他比当初自己在京中的时候变化并不大,但脸色发黄,两只眼底都是青黑,显然是纵欲过度造成的。靖国公就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不出意外就看到三老爷打了个冷战,往三太太身后缩了缩,目光都不敢与自己相接。
“大哥!”此时此刻,三太太表现出了极大的勇敢!如意就看到她闪身将三老爷挡住了,虽然因害怕而气息不匀,可还是强撑着喊道,“他受了伤,你不能再动手!”
或许觉得这样的话反而会激怒了靖国公,又或许是在靖国公冷厉强大的气场下实在是扛不住,又放软了声音求道,“大表哥,你要教训他,自然也是为了他好。只是,等他缓过这口气行不行?”
靖国公森然一笑,“取家法。”
白老太太身子就是一震,“你说什么?”
就连二老爷二太太也都惊讶不已,才回来就要动家法了?
再小一辈儿的如越兰等人,全都吓得站了起来。越洹脸上一如既往,面瘫着,一手按在了如意的手上,与她低声说话。
白老太太实在是没想到,她欢欢喜喜盼回来的大儿子,进门头一件事,就是要对小儿子上家法!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见已经有人将家法双手捧着,恭敬递到了靖国公的手上——却是一条乌黑的皮鞭。仔细看的话,鞭子上还带着倒刺。
如意不禁纳罕,大凤朝的人莫非对长鞭都情有独钟么?
襄仪大长公主爱用鞭子抽人,安泰公主更有一条御赐的长鞭,到了靖国公这里,家法居然都是鞭子啊。
长鞭一出,白老太太和三太太都急了。白老太太大叫,“你若是要打他,还不如先来打我!”
说着,就老泪纵横,“我将你们兄弟俩养大,就是叫你来欺辱兄弟的么?你常年不在京城里,老三在我身边尽了多少的孝心!你竟连半分的感激都没有,却不知道从哪里听了什么人的挑唆,就来要责打亲弟弟了!我……你要是敢动……”
话还没说完,靖国公手腕轻动,鞭子就呼啸而出,裹挟着风声,落在了三老爷的肩头。鞭梢,甚至扫过了三老爷那张还算英俊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红色的血檩子。
三老爷长声惨叫,不敢再躲着,况且也躲不过。滚到了靖国公脚下抱住了他的大腿,哭道:“大哥饶命啊!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往后我改!”
靖国公就笑了,“你错了?不,你越三老爷哪里会有错呢?”
他的弟弟,他十分的了解。从小就是这样,吃不得半点苦,老国公在世的时候有心教导,他就立刻哭嚎,直哭到人不忍心再管。错的时候尤其如此,然而哭的眼泪都能论碗装,却也没见他真的改过哪怕半点。
“我真的知道了啊大哥……”三老爷只觉得肩头和脸上的伤处疼得不行,叫他喘气儿都困难,痛哭流涕地认错,试图躲过这一次的灾祸。
“哦,那你说说,你哪里错了?”
三老爷抹了把眼泪,眼神有点儿茫然,“我,我不该偷娶外室?”
靖国公怒极反笑。
“娶?”
又是一鞭子下去,这一次,打在了三老爷的背上。
“妻为娶,妾为纳。外室,算什么东西!你竟为了个青楼的女人跟妻子离心,对子女不慈,甚至成日住在外头,像个什么样子!越家的门楣,都叫你败坏了!”
一边说,一边劈头盖脸地一顿鞭子抽了下去,三老爷被抽的在地上打滚。
直打过了二三十下,靖国公才算停了手,三老爷只剩下了喘气叫娘的力气。
白老太太心都要碎了,眼睛一翻就往后倒。
她这一招用的实在是太多了,哪怕是靖国公离开了这么多年,竟然也没将她晕过去放在眼里,只摆了摆手,叫人把白老太太扶到榻上去歇着,自己依旧低头看着缩成了一团,张着嘴却是发不出半点声音的三老爷。
“于国,你功无半寸。于家,上不能令高堂展颜,下不能教养子女。我原想着,你既爱清闲自在,那么领个闲职也好,由着你开心。只是没想到,你色欲熏了心,竟什么人都敢沾上!”
“你可知道,你那个外室是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