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是，“要是我儿子能上大学就好了。”</p>

他跌跌撞撞的走到家。</p>

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在议论何美凤的成绩，语气有些酸溜溜的：“全省第二，美凤的命还真好。”</p>

二儿子坐在屋檐下拍着肚皮骂娘：“但凡这全省第二名能给我换个老婆，也算是她有点能耐。考个第二名有啥了不起的？能当吃还是能当喝？还是能给老何家传宗接代了？”</p>

三儿子还小，坐在一边玩泥巴。</p>

大儿媳妇冲着二儿子翻了个白眼，脸上全是嫌弃：“不干活，整天混吃等死，有人肯嫁给你才怪。”</p>

“你说谁呢？如果不是方老师来家里搅和，我早就娶上老婆了！”二儿子坐起来，骂大儿媳妇。</p>

大儿媳妇不甘示弱，也回嘴骂。</p>

何美凤爹摇了摇头，走到厨房去找美凤娘：“孩他娘，美凤的事，你听说了吗？”</p>

何美凤娘嗯了一声，坐在板凳上往灶里添柴火。</p>

何美凤爹坐在一边，看着灶里红通通的火焰，神情有些恍惚。</p>

“他爹……”何美凤娘声音幽幽，“我就三个儿子，能把他们安置好，我死了也甘心。”</p>

何美凤爹点了点头：“咱老何家传宗接代的事，比啥事都重要。”</p>

“让美凤回来嫁人，这个学，让老二去上！”何美凤娘转过头，说着自己的决定：</p>

“不是我不疼老大和老三，老大有娃，得留在家里。老三还小，没到上大学的年龄。”</p>

“让老二去上学，回头他分配了工作，每月给老大和老三分一半的工资。”</p>

何美凤娘长出一口气：“我这，也算是一碗水端平了。咱山里，像我这样一碗水端平的娘，没几个。”</p>

何美凤爹嗯了一声。</p>

“美凤和美玲生出来的时候，我没把她们溺死，好好的抚养长大，又让美凤上到高中……她比山里其他的女娃子，要幸运的多。”何美凤娘感慨起自己的善心。</p>

“现在，也到了她回报父母恩情的时候了。”何美凤爹也跟着出声。</p>

他们有五个孩子。</p>

但在他们心中，只有三个儿子才是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