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爷子：“啊？”</p>

这下轮到他摸不着头脑了。</p>

卫霜戈这般那般、那般这般的把事情的全貌说了一通。</p>

卫老爷子陷入短暂的沉默，很快他开口道：“你一口一个小妹妹，他却始终没有表明身份，说明这孩子打小心眼就多。”</p>

这话说定不错，顾持柏确实心眼多。</p>

卫霜戈赞同的点点头。</p>

卫老爷子皱起眉头：“你别回京了，写信让他过来。”</p>

卫霜戈挠挠头：“可是我想府上厨子的手艺了。”</p>

卫老爷子：“什么厨子，我给你找去。”</p>

卫霜戈掰着手指头数：“掌勺的厨子有十个，其中两个祖上是干御厨的、一个是从江南宴满楼请过去的、一个是从……”</p>

十个数完，卫老爷子说不出话来了。</p>

这里面随便单拎一个出来，都能撑起京城一家大酒楼。</p>

“顾府这般奢靡？”</p>

卫霜戈“嘿嘿”一笑：“专门为我请的，孙儿不才，做了回蓝颜祸水。”</p>

卫老爷子想说不能为了一口吃的就被人骗了，又想起来一百万两聘礼和一座宅子。</p>

顿了顿，他道：“富贵不能淫……算了。”</p>

卫老爷子摆摆手：“想回去就回去吧。”</p>

这笔账他记着，等他回京了，找顾持柏算账——找小辈算账不合适，得去江南找卫家老爷子，教孩子的时候拿针戳的吧！戳出这么多心眼子来！</p>

跟个筛子似的！</p>

卫霜戈幸灾乐祸的笑了，他会跟顾持柏说吗？</p>

不，他不会。</p>

顾持柏寄出里衣后便一直没再收到信，他心中便有了数：卫霜戈应该已经返程了。</p>

“少爷。”</p>

顾小童敲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进来。</p>

他看见自家少爷又在看那幅奇奇怪怪的画。</p>

“少爷，户部员外郎宁大人送来帖子。”</p>

顾持柏接过来看了眼，宁盛邀请他去喝酒。</p>

他把帖子合上放到一旁，宁盛酒量不好，还总喜欢找人喝酒。</p>

“宁盛的小厮还没走吧，跟他说我没时间去。”</p>

顾小童：“不是他的小厮……”</p>

“顾尚书，你能不能合群点？”</p>

宁盛的声音响起来。</p>

顾小童被他吓了一跳，这人什么时候跟过来的？</p>

宁盛扒在门框上：“顾大人，今晚来的人可不少，就连丞相都答应来了——咦，你这什么玩意？”</p>

顾持柏的案上摆着卫霜戈画的边关景色图。</p>

宁盛还没细看。</p>

顾持柏就把画收起来了。</p>

宁盛稀奇道：“这么宝贝，都不给我看的？”</p>

顾持柏收好画，抬脚离开书房。</p>

宁盛再好奇也不好在人家书房里乱翻，连忙快步跟上顾持柏。</p>

这次宁盛攒的局，除了丞相官职最高，其次就是顾持柏了。</p>

理所应当的丞相坐主位，顾持柏坐在他的旁边。</p>

丞相会参加，是想试探下顾持柏的口风。</p>

他想叶氏的事情多半是皇骁司查出来的，听叶氏的描述，给她诊脉的另一个女子应该是皇骁司的药师。</p>

丞相自己偷偷抓了药，熬好了避开府中人拿给叶氏喝，一段时日后叶氏的身体确实好了不少。</p>

而这段时间，单独面见皇帝时，他不曾提过一个字。</p>

丞相心中忐忑，不知道皇帝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又不敢贸然提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