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宁盛拉着人开始行酒令。</p>
雅间里十分热闹,别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上面。</p>
丞相端起酒杯敬顾持柏,随口问起:“卫大人此番离京已有数月,不知何时返京?”</p>
顾持柏心知丞相意图:“他不曾向我吐露过归期,听闻大人的夫人身子骨欠佳,今年冬日较以往更冷。”</p>
丞相垂眼笑了笑,掩下眼中的情绪。</p>
顾持柏果然知情,直接将话题引到许氏身上。</p>
“何太医替她开了补气血的药,她现在感觉好多了,说起来我应该当面谢过何太医的。”</p>
顾持柏颔首:“确实如此,若真如丞相大人所言,是该当面谢过。”</p>
丞相心中便有了数。</p>
第二日下了早朝,他便去太医院找何太医。</p>
何太医寻了个借口,支开他身边的人。</p>
他笑着说:“丞相大人的夫人身子大好了。”</p>
丞相拱手示意:“是,多谢太医。”</p>
他拿出一个盒子,递到何太医手中:“这是我得到的一支人参,薄礼聊表心意。”</p>
盒子入手很沉,何太医略一挑眉。</p>
这薄礼,可不薄啊。</p>
他微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丞相大人若有需要只管吩咐。”</p>
丞相见他收下,便放了心:“希望待何太医不忙的时候,能够为内子再把一把脉,看看是否需要更换药方。”</p>
何太医点了点头:“好说,我现在要去为陛下请平安脉,若是丞相大人要去,便正好同路。”</p>
丞相道:“去的。”</p>
何太医借口去拿药箱,背过身时把盒子打开看了一眼。</p>
嚯!一支金子做的人参!</p>
赶紧收好,可不能让卫霜戈知道。</p>
否则他肯定会说这里面也有顾持柏的功劳,要分走一半参。</p>
丞相到御书房外时,顾持柏正好从里面出来。</p>
他冲着丞相颔首示意:“丞相大人、何太医。”</p>
皇帝对丞相的到来并不意外。</p>
丞相跪下行礼,额头贴着地面:“罪臣愧对陛下、愧对大虞,望陛下责罚。”</p>
何太医提着药箱,摸了把胡子:“丞相大人,你等我给陛下请完平安脉,再关起门来忏悔哈。”</p>
他其实不清楚丞相做了什么事情,也不想知道。</p>
皇帝之前只是让他给丞相夫人诊脉开方,还说叶氏身边恐有内鬼,等丞相找他时,便把丞相引过来,旁的他就不知道了。</p>
皇帝抬手道:“先坐。”</p>
丞相只好起来站在一旁,坐是不敢坐。</p>
何太医给皇帝请完平安脉利索走人。</p>
在宫里,有的事情少知道点,不坏。</p>
殿门关上,丞相再次匍匐在地。</p>
皇帝起身走到丞相面前:“你为了一个叶氏,便出卖大虞,可有曾悔意?”</p>
丞相趴在地上:“臣悔恨万分。”</p>
皇帝又问:“接受羯人送的金银珠宝时,又可曾后恨过?”</p>
丞相眼皮一颤,羯人送的东西,他连叶氏都不曾告知过。</p>
每次都是自己亲手收进密室里,怎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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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霜戈:你们文官真能绕。</p>
顾持柏:不然如何能把卫大人绕进我的床上?</p>
卫霜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