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入秋了,夏季倾盆暴雨逐渐变得淅淅沥沥。
王婳裳撑着一柄油纸伞,孤身来到春源客栈寻找宁瑛。
春源客栈是外地学子最爱下榻的地方,耳畔有朗朗读书声。王婳裳在角落里找了张桌子,点了壶绿茶,目光平静地望着窗外延绵不绝的愁雨。
得到消息的宁瑛赶来,大喇喇往她旁边一坐,“你来啦。”
王婳裳轻轻颔首。
她察觉到一道视线,抬眸看楼上,只见青衫飘飘的清俊男子立在二楼凭栏而立,正是李砚如。李砚如与王婳裳对视,忙不迭退后几步,转身回到房间。
王婳裳笑道:“看来李公子对你很上心。”
走哪儿目光追随到哪儿,生怕宁瑛出什么事。
宁瑛答道:“他就是那么一个人,温温吞吞的,做啥都细致。”
“正好和你的粗枝大叶互补。”
“别介。”宁瑛摇摇头,“我和他是朋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君子之交淡如水。”
王婳裳笑而不语。
她不是来和宁瑛唠嗑的,喝了口茶,便将懿华公主答应帮忙的事儿说了。宁瑛大喜,对王婳裳连连竖起大拇指,“没想到你连懿华那个臭石头都能说动。”
“懿华公主其实和你一样,都有一颗热情赤忱的心。她知道你武功不错,积极邀请你进宫。”
“我看她就是贪玩好耍。”
“懿华公主在努力练习琴技了。”
“谁知道呢。”
宁瑛和懿华见面,不是比刀就是耍剑,两人针尖对麦芒的,从来没有好脸色。不过王婳裳都这么说了,宁瑛决定下次见到懿华,好好跟她说话当个朋友。
王婳裳又说:“还有你弟弟宁绩……他近日对我很好,都是姐弟,没有隔夜仇。”
这话老生常谈了,宁瑛受教,“我知道了,以后不跟他这个小屁孩打架。”
宁瑛如此听话,王婳裳也放下心来。她问起李砚如,宁瑛只说两人偶尔一起在客栈吃饭,大部分时间李砚如都在刻苦读书,等他考试完,他们才会回香河县。王家有李嬷嬷帮衬,秦姨娘那些人翻不起风浪。
宁瑛问:“对了,上次你说找那位公主,有下文了没?”
她和王婳裳骨子里都一样,好奇事件真相。
王婳裳将元问衢的话复述,末了叹气道:“仅仅凭借两样信物,要在京城把人找到,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宁瑛认同地点头。
天色渐暗,雨幕重重。
王婳裳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茶,起身拿起靠在墙边的油纸伞,“天色不早,我得早些回府。”
“好,我送你出去。”
宁瑛刚站起走到王婳裳身边,初秋的雷声倏然滚过阴沉的云层。
轰陋—
王婳裳和宁瑛同时觉得脑子一麻,像被闪电击中。两人同时震惊地抬起眼,不可置信,“又……又互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