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天，蒂萨诺，这是对一位淑女的污蔑！”</p>
贝尔摩德难得地破防，她最多也就是在换身份的时候，自己当了自己的女儿，至于其他的，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p>
“天哪！我甚至都没有大过肚子，从来没有过！鬼晓得那孩子是怎么来的。”</p>
“你看起来就像是家门口的垃圾箱被清洁工翻了个底朝天的棒球明星，若干年后突然蹦出个孩子来。”</p>
橘真佑月抱着胳膊，冷冷地笑了一声。</p>
“哦不，这个孩子至少没有索要巨额抚养费，也没有另一个家长跑出来诈骗大额营养补贴。”</p>
“你仔细想想，当初....的时候，也没有留下过、或者丢失过什么东西？”</p>
哪怕是被强加赋予的恩赐，永恒的生命与青春，但也是有代价的，橘真佑月留下了病痛与透支的体力，还有无穷无尽、非常麻烦的后遗症。</p>
这件事情便只有雪莉知道全情，具体的症状他任何人都没告诉，这是隐私。</p>
贝尔摩德接受恩赐，是早期版本的试剂 ，她会失去什么呢？</p>
“不....我从来没有去冻过卵子，你知道的，接受那位先生的奖励后，我们是不能孕育后代的。”</p>
鲜红色的指甲与嘴唇相得益彰，贝尔摩德金黄的头发在车灯下闪着麦穗般的光芒。</p>
橘真佑月并不是很敢相信灰皮诺与贝尔摩德的血缘关系，但如今雪莉的检测报告出来，再结合这个答案一看，他们的眉眼间确实有几分相似。</p>
但也只是几分，二人的气质天差地别，这一点相似也就不怎么突出了。</p>
况且，在日本人看来，外国人、以至于混血都差不多长一个样，因此也鲜少有人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p>
贝尔摩德几乎没有与灰皮诺见过面，匆匆几次，也只是和蒂萨诺的拉扯片段，并不真切。</p>
她于脑海中浮现出过往遇到的灰皮诺的模样，摇了摇头：</p>
“灰皮诺既不像我，也不像那位先生。”</p>
她是与那位先生见过面的，在她还是个少女的时候，乌丸家很远很远的远亲，远到通婚也没有什么不好的。</p>
那位先生的面容俊朗，三四十岁的成熟男人模样，保养得很好，不见老态。</p>
后来的几年，他们见面，都是戴着面具，搞得神神秘秘的。</p>
“你所见到的他，真的是永恒不变的吗？”</p>
蒂萨诺与贝尔摩德虽然是长期合作关系，但他们并不会过多询问对方的状况，尤其是有关那位先生私下相处状态的。</p>
这个东西很难说，或许是一种灯下黑，也可能是他们都觉得这并不重要，然而当灰皮诺这件事情出现时，之前那微不足道的细节却显得尤为关键。</p>
“难不成，你见过他的脸？”</p>
在橘真佑月出生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那位先生与贝尔摩德见面便不再露脸了，只戴着面具交流，贝尔摩德也只是恶意地想，老东西的脸怕是老得不能看了吧。</p>
“我从小到现在，见过他至少有四种外貌形态，都是非常年轻的模样。”</p>
橘真佑月接过贝尔摩德手中的烟，替她点燃。</p>
不老的魔女或许有很多烦恼，或许喜欢追求刺激，她的烟是浓烈味型的555，味道没有什么特色，但抽多了倒也能品出点意思。</p>
“fine，我是好久好久都没见过他本人的脸了，你要是不说，我倒是还真不知道这件事。”</p>
贝尔摩德吐了一口烟圈，白色的烟雾打着转儿消失在车厢里。</p>
她此刻的心情有点难以评价，她对那位先生的感情一向是很复杂的，不能用单纯的“爱”或者“恨”来评价。</p>
与那位先生的会面是一种荣耀，从前他会为她取下面具，现在却不会了。</p>
她以为所有人都是一样的，然而今天蒂萨诺却告诉她，他见过那位先生的许多种形态。</p>
这种状态，有点像老年嫔妃每次跟皇帝侍寝都是盖被子聊天，以为皇帝年纪大了也差不多该ED了，然而皇帝还会猛喝鹿血酒，然后狂翻新晋宠妃的牌子。</p>
不过都是过去式，那位先生在位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他远远比不上过去的自己。</p>
于是老年嫔妃和新晋宠妃要联合起来弑君了。</p>
“还有一件事，与此同时，他和你们俩的DNA也能差不多百分百对上，雪莉说她要研究一下，我猜，估计是与什么动物体外培养胚胎有关。”</p>
橘真佑月对此自然是有自己的看法，不过这个原理并不是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要找到灰皮诺出生的源头，那位先生的所谓“底牌”可能就在那里。</p>
“那位先生的二手准备，可能在美国。”</p>
“呀，那可真是我们的视觉盲区了。”</p>
车窗被打开，贝尔摩德烦闷地吐了一口烟圈，她懂蒂萨诺的意思，这样秘而不宣的东西，越看越像是真的。</p>
“这件事还要麻烦你先去美国探探路了，没有他的允许，我只能在亚洲跑来跑去，顶天了再去趟欧洲探望西拉，还要被监视。”</p>
橘真佑月叹了一口气，那位先生给他很多很多的财富与权利，并供他自由挥霍与使用，但也是有限制的，没有允许不能随便行动。</p>
“放心，一切交给我，到时候再找理由把你借调过来。”</p>
手腕点了点，燃尽的烟蒂被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这是一个完美的三分。</p>
“好，你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和我说，总部这边，我会打理好的。”</p>
车窗升上去了。</p>
他们俩都是做事靠谱的人，商讨完计划便只等着实行便是。</p>
接下来便是一些琐碎的东西。</p>
“你是不是把他拉进来了？”</p>
“额.....也算吧？你怎么知道？”</p>
他跟琴酒的事情，贝尔摩德有时候倒是看挺清楚的，但就算是他开着琴酒的车从琴酒安全屋里出来，这也说明不了什么。</p>
“早晚的事情。随口一猜，没想到居然现在就来了。你给他的报酬是什么？”</p>
“......”报酬还没说。</p>
“不会吧？你画个饼他就接受了？拖泥带水的，到时候怕是一笔还不清的烂账哦。”</p>
“......哎，我知道的。”</p>
见此，贝尔摩德便也点到即止，琴酒也上了船，他们的阻力便小很多，对于蒂萨诺，她也只是尽到了盟友与长辈的本分。</p>
“OK，记得给我圣诞节礼物哦。”</p>
贝尔摩德此行是紧急航班，她还要赶回美国拍戏，于是她轻巧地下了车，像是隐形人一般离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