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里,俞董事长和俞曜校长来看过俞灿几次,每次要来之前,俞灿小姐都很兴奋,早早准备,然而,每次离开,都郁郁寡欢好几天。</p>
而在俞家,华妍真切感受到了更多家人的包容和接纳。</p>
怪不得俞灿小姐这样想念这个家!</p>
华丽的吊顶,富贵奢华的床幔,华妍在俞公馆已经住了一个月有余,她很小心谨慎,然而今天才发现,原来俞家家庭氛围是这样的,难怪能养出俞灿那样好的女孩子。</p>
华妍将寿家少奶奶与孩子的亲近看在眼里,寿家少奶奶的学识也不一般,孩子们养在俞家和寿家真是最好的选择。</p>
华妍已经入职国立女子师范学校,当艺术史老师,华妍想搬走了。</p>
华妍不知道自己积了几辈子的德,能有如此造化,然而自己的出身自己知道,无论怎样都配不上俞昭的。</p>
敲门声响起,华妍急忙起身。</p>
“华妍妹妹,是我,方便进来吗?”俞烨在门外。</p>
华妍马上开门,请俞董事长进来。</p>
“俞董事长。”华妍有些客气的招呼。</p>
“说了多少次,和灿灿一样,叫我长姐,或者就叫一声阿姊就好!”俞烨拉着华妍的手,进屋坐下。</p>
“阿姊。”华妍小声叫。</p>
“哎!我来看看你休息了不?今天被俞灿那个小魔头闹的够呛!你这里可曾还缺些什么,我让阿昭和梅姨帮忙添置……”</p>
“阿姊,不用的,我,我……”</p>
“别说你要走啊,我知道你是女校老师,很有才华的,我有个想法,想听听你的意见,善湛善思两个孩子需要家庭教师,我知道你需要上班,也不用时时教,下班教教就行,薪水就按市场价三倍支付,只希望你住在这儿照料些。”俞烨一番话说的极其周全。</p>
“阿姊,您的好意,我……寿少夫人带孩子是极好的,我……”</p>
“绍璋如今驻军在上海,外公和舅母的意思让萱怡留在上海,也能照顾绍璋,绍璋一月回不了几次,寿家在上海的府邸离俞公馆不远,萱怡就在这儿住着,萱怡白天能带孩子,但绍璋想着萱怡收拾整理一下寿家府邸,舅母和阿爷身体不好,在上海医疗条件不错,刚好合适。</p>
你和萱怡一起教孩子,好不好?你可别和我说让阿灿照顾孩子,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这几年,阿姊谢谢你了。”</p>
“阿姊,您千万别这样说,要不是俞灿小姐,我……我……”</p>
“这一个月相处下来,你机敏妥帖,今日这么吞吞吐吐,阿姊知道,阿昭喜欢你的,可你心里有结。阿姊不是给小弟当说客的,喜不喜欢阿昭,是你自己的事,曾经喜欢过,现在可以不喜欢,阿姊都理解的。”</p>
“不是不是,阿姊,我,我配不上俞昭少爷。”</p>
“瞎说!他是个什么混不吝儿,竟能闯祸!你是高材生,还是老师,他拍马都追不上你。”</p>
“阿姊,您不知道,我当初我当初……”华妍轻声细语想要说出来。</p>
俞烨一个手势止住华妍的话,俞烨看透世事的眼温柔望着华妍:“乱世之中,姐姐从不看当初,只看当前。往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当下生,你是个上进的好姑娘,受了很多苦,姐姐看得出来的,所以啊,姐姐希望你能和灿灿一样,再不受苦,往后都是欢乐。”</p>
华妍从未想过会听到这番话,一瞬间泪如雨下。</p>
俞烨起身抱住华妍,摸摸她柔顺的头发,说:“就算是盛世,那也是阿昭配不上你,盛世之中不会让你受之前那些颠沛流离之苦,也许你会成为大明星、成为教授专家,而阿昭啊,盛世里十有八九是个纨绔,被他大哥带在身边,时时刻刻管着!”</p>
华妍深知俞烨在自谦,俞家不是暴发户,世家百年积累,断养不出纨绔子弟。</p>
俞烨默默抚摸着华妍细长却略有茧子的手:“姐姐这么些年,还是看得清人的,你是个好孩子。不论你同俞昭如何,姐姐把你当成一家人,你想想姐姐的提议,给孩子当家庭教师吧?灿灿和孩子们都很喜欢你,孩子们也离不开你,姐姐也喜欢。”</p>
华妍点点头,俞烨抱了华妍好久,帮华妍拭泪。</p>
俞烨回去休息前,摸摸华妍的头,一如平时哄着俞灿一样,说:“在姐姐这里,你只是华妍,最好的华妍姑娘。”</p>
原来我是最好的啊!</p>
华妍从没这样想过,最好的这句话,她只从三个人嘴里听到过,一是俞灿,她说过两次,一次告诉我,我是最好的华妍,一次是今天晚宴前,她说,无论你是谁,当下你都是是最好的你自己;</p>
一位是金敏贞,她没当我面说过,但她给我投国立女子师范建立时,她让推荐人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华妍小姐是目前最好的女艺术老师;</p>
另一位是俞董事长,刚刚,她说我是最好的华妍姑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