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霍肖也坐下，他没明白君泽是什么意思。</p>

“我说你对你父亲了解得多么？”君泽皱了皱眉。</p>

霍肖这回把头垂下了。他好像在颤抖，君泽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知道他的父亲将去还是因为不了解而感到愧疚。</p>

“他的身体很差。”霍肖把头抬起来，他的脸上有抹过眼泪的痕迹，原来像他这样的硬汉也有自己脆弱的一面。</p>

或许每一面锋利的背后，都是那被伤害过的柔软。</p>

滴着血的泪。</p>

“你也看出来了吧。”霍肖叹了口气，“他快要走了。”虽然大汉现在的实力已经大打折扣，可是那些眼力可还是有的。</p>

但他最看不透的还是眼前的君泽，这个少年给了他太多的不解和疑惑，有过猜忌，但早已化作敬畏。</p>

“极低的温度将他的身体侵蚀得很糟糕了。”君泽眯了眯眼，冰王的温度他切身感受了，是真的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p>

布鲁巴瑞告诉他，冰王的妖力是直接在他全身运转的，所到之处，极寒温度。能够撑到现在而且还能动的已经很不错了。</p>

门开了，冰王推门进来，他还扯着一张蛮大的垫子，“肖，你睡这里，床给客人睡。”</p>

“好。”霍肖点了下头，也没说什么，君泽给他的恩情远大于睡地板。</p>

要是真天天睡地板能让他实力恢复，他肯定抢着睡地板。</p>

“不用了。”君泽从椅子上坐起来，“我睡不着。”他隐隐的感受到那股心悸，像是一块热铁卡在咽喉。</p>

远边的黑蓝色天空泛起波澜。</p>

霍肖也没拦着，他看着君泽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在想家么？</p>

“他到底是什么人？”等君泽走出去后，冰王轻声问了下霍肖，以他的眼里见竟也看不出君泽的深浅。</p>

“贵人。”霍肖道，他还朝着君泽走出去的方向，“我们要拉拢的人。”</p>

冰王点了下头，他也走了出去，君泽好像已经靠在旁边的门柱上睡着了，他留下的是一片背影，冰王也不好去打扰他，最后把屋里的被子捧来给君泽盖了盖。</p>

君泽再一次惊醒，他的梦境这几天变得非常地复杂，他醒来的时候天才微凉，远方好像有着若有若无的轰鸣。</p>

“真特么的。”君泽站起来，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盖了条被子。他把滑落的被子捡起来，转过身。</p>

他梦见万物消逝。</p>

君泽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化作尘烟消散，他不能动，直到他被冻结在一片没有万物的天空之下。</p>

穹顶很亮，亮得他想闭上眼，可是什么都做不了。</p>

君泽很讨厌这样的感觉，就像是梦境被肆意操纵了似的。他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就连他自己他都感受不到。</p>

醒来后他看到院子里已经快打扫完了，冰王躺在一边的一个台阶上，身体有规律地起伏着，好像睡得很香。</p>

他的手臂垂在一边，地面上结起了一层细细的薄霜。</p>

“布鲁巴瑞，你说胖子他们这会在做什么呢？”君泽实在无聊，没有人陪他说话就好像这个世界弃他而去。</p>

“在想你？”小妖突然笑了笑。</p>

“呸。”君泽撇了撇嘴，“这会他们见不到我才开心地跳起来呢。”</p>

“少，少年。”君泽的背后响起声音，冰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他理了下自己的衣摆。</p>

“嗯？”君泽看向他，冰王的脸色有些惨白。</p>

“这个给你。”冰王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做什么准备，他从衣服的里层兜里拿出一块东西。</p>

像是凝集了这个时间的寒冷，当他暴露在空气里的时候，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p>

“这是......？”君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样的东西看着就像是圣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