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吃的?”石头天真地看着慕容,大眼睛扑闪扑闪地透着机灵。
“山珍海味!”
慕容如此一问,倒是引来桃夭的讥笑:“你就别逗石头了,这荒山野地的哪有什么山珍海味?”
慕容神秘地笑了笑:“我说有就有!”
桃夭迟疑了一会:“你是说……”
慕容不等她说完就道:“没错!”
慕容指的不是别处就是这十几里外的皇庄!
与此同时,京城之中三更鼓声罢了。
城中街道早已肃静空荡,黑鸦惊鹊掠飞,风卷杂草折地。
本已十分沉睡肃静的街道上却被一阵吱吱呀呀的马车声惊扰。
马车由远及近,行得十分迟缓,慢慢地游荡过一条长街在一间宅邸门前停下。
这座宅邸是京师戍卫都督张軏的大宅。
大宅之中张軏正在与几位宾朋豪饮。你道这张軏是谁?张軏之父是追随永乐爷靖难的大功臣张玉。根正苗红的官二代。
此时,酒已半酣,宴席上人人迷醉半昏。
张軏涨红了脸,眯着眼睛站起来。口齿不清道:“都,都给老子起来!接……接着喝啊!”
宴席这几位都是张軏的下级,更是张軏的酒肉朋友。这几人一天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赌场、妓馆无处不去,厮混一起花天酒地,倒是活的逍遥自在。
“张,张大人!最近宫中频发命案,听说了吗?那个杀手挺恐怖的!”刑部主事许彬迷迷糊糊地说道,手里还握着酒杯。
“怎么的?你怕了?老子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还怕什么杀手?”张軏有些疯疯癫癫的,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铁券,“看到没有?这可是先帝赐给我的丹书铁券!”
众人都了解他,每到酒喝一半就要拿出这个丹书铁券卖弄卖弄。
“听,听说了!那杀手好像杀了曹吉祥,还有大内总管多福!他们……他们可都是……”刑部侍郎徐元亮轻声地说着,就听到“嘭”地椅子倒地的声音,吓得他一个激灵住了口。
正是刑部主事李经纶起身如厕带倒了身下的椅子。李经纶跌跌撞撞地寻门而出。
“别管他!继续喝!”张軏吼着举起了杯子又碰了起来。
“你们别说,那宫中命案还真玄乎!凶手好像故意留下一枚簪子不知是什么意思!”许彬好像清醒了许多。
“哎!都是以讹传讹,老子才不信什么力大无穷的凶手连杀十三人的鬼话!”张軏不屑道。
“但确实如此啊!”徐元亮轻声且有力道,“都说是他回来索命了!你们觉得……”
“索命?索什么命?他又不是我们杀的!”张軏怒道。
三人聊了许久,“这李大人怎么还不回来,不会睡在哪里了吧!”众人哄然大笑。
张軏叫道:“等我去看看他是不是睡在那里了!”言罢,起身出门却被门槛绊了一跤,昏昏沉沉间被许彬、徐元亮扶起来。
“张大人醉了!一起去?”二人说笑道。
张軏甩开二人的胳膊,摇摇晃晃道:“我没醉!别……不用你们搀扶!”说完,快步走出去,二人慢慢地跟在后面。
张軏这一路上如起舞一般找到了后园,远远地就大叫道:“李经纶?李经纶!你小子睡在这了?快出来!本大人提你来也!”
不见李经纶回应,张軏又道:“许彬!你们两个快去把他拉出来!”张軏回身一看不见二人踪迹,暗自嘟囔了一句“废物”!
张軏走近一瞧,见李经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軏笑骂道:“你这废物,到底是不行了!起来!”他用脚踢了两下,李经纶仍然纹丝不动。
张軏不免恼火:“你这废材!”他将李经纶翻过身来,借着月色就看到李经纶面如土色,两眼翻白,早已没了气息。
张軏登时酒醒了一半,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慌张地爬起来就跑,一路叫嚷着。
不远处看到许彬二人的背影,不住地喊道:“死人了!死人了!”
张軏大声叫喊不见二人回身,满头虚汗来不及擦拭。刚伸手拍了拍许彬,一拍之下,许彬瞬间人头落地。紧接着,徐元亮也轰然倒地。
张軏顿时面无人色,一下瘫坐在地大呼救命。惊魂之际又是一吓,此时的他已经全然醒酒。
呼救半晌,不见有人回应。张軏更是心慌,他全然觉得这大宅之中就只剩了他一人在这。
此时,张軏发现墙上慢慢地爬上一道人影,渐渐地向他靠近,越来越近,人影将他整个人笼罩住。
张軏不自觉地发抖,声音都在颤抖:“你,你……你是什么人!”
他背对着月光,张軏看不清他的脸,他还在靠近……
不久,宅门前的马车吱吱呀呀地行驶起来,消失在黑暗中,不知驶向何方……
正是:京城之中命案再起,皇庄之内慕容潜行;夫子庙献祭,慕容往邓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