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阵眼,就这么被我找到了!?
我的心里止不住的激动起来,看向柳晨风鼻孔的目光,也不知不觉地变得灼热起来。如果这个判断是对的,那么,柳晨风魂体上的阵法破起来,基本就没有什么难度了。
其实,这股子兴奋劲儿来的快,去的也更快。
阵法破解的难题解开了之后,另外两个排在其后的问题,也顺着往前排了排。
第一,柳晨风身上的阵法解开之后,藏在他身体里的阴气煞气怎么处理?
第二,这阵法都解除了之后,柳晨风没了束缚,会不会站到我们的对立面去?
他的鼻孔里微微透着些亮光,有些像是屋子里灯光的反射,也像是那东西自个儿发出来的,明明只是微微弱弱的光亮,这会儿却怎么看怎么刺眼。
“苏然?”
似是见我沉默着没说话,柳晨风朝前飘了飘,漆黑的大眼珠子里倒映着我犹豫的脸。
“嗯?”我回神想了他刚才问的问题,抿嘴长呼了口气,认真道:“不好的事情是肯定会有的,最少让我帮你破阵,是肯定会有的。”
也不知道柳晨风对自己的情况到底了解多少,我的话让他本就快成了锅底的脸色,又难看不少。见状,我约莫着他现在应该还良心未泯,沉默了几秒,我将先前想到的,可能或一定会发生的祸事,一点点讲给了他听。
这一说起来,时间便过的相当快了。
虽然我认识柳晨风到现在,也不过三个月,可是每夜的相见,让我对他的熟悉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许多同时认识,或更之前认识的人。因为先前地魂上有着阵法的缘故,他夜里十二点前后的记忆,是分开着的。所以过了这么些天,他的记忆在某些时间段上,依然有些混乱,甚至还有一些是零碎着的。
所以我说着,他不时会插着问上一两句。
“苏然,你最初遇见我的时候,我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苏然,你跟我说说我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个问题,他们都说不清楚。”
“苏然,我和茵茵相见的那几次,周围的情况你都还记得么?”
......
“对了,苏然,我附你身那次的记忆,现在有些断断续续的,你能再给我讲讲不,我的记忆好像......好像卡在亲了茵茵那会儿,怎么都想不起来接下来的了。”
柳晨风带着一张锅底脸,认认真真地问着一堆我知道或不知道,想说或不想说的问题。特别是最后一个,听他说完,我紧绷着的脸都忍不住抽了又抽,似乎那天晚上你们用我身体亲上之后,是我先失去意识的好么?
“附体那会儿我不知道,有机会你问问赵茵茵本‘人’吧。”
我看着他那一副极为认真的模样,强忍着心里的别扭。你跟你女朋友亲热,让一个旁观者,还是旁观了一半的人来给你讲经过,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么?难道是变成鬼的时候,你丫灵魂出窍把脑子给挤了么?
我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心里一直吊着的那点儿忐忑,这会儿也全被无语和烦躁取代。
特么的,这么一本正经地跟别人讨论由自己和女朋友主演的限制级影片,我活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见。
想罢,我抬头看着柳晨风那张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明显是已经陷入沉思的脸,努力地调整呼吸和情绪,同时,也琢磨着是该把话题扯回正轨,不然这么下去,柳晨风可是真的把这些回忆起来......我可能会得到一个**给女鬼王的噩耗。
“好了,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我回忆着,确定没有遗漏什么重要信息之后,冲他点了点头,“关于你和赵茵茵,我知道的并不是很多。我知道现在有个比我们要厉害不少的人物在帮着你,所以,你身上被布下的法阵,我们解不了,你可以去试着找找他,或许,他能帮着你安全的恢复自由身。”
我说的很含蓄,但也足够明白。
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来说,柳晨风现在与一个原子弹没什么两样,而破了他身上的阵法,就相当于是要将这枚原子弹拆除。
这样的结果有二。
一,我们成功,柳晨风体内的煞气和阴气被疏导至一个安全的,不会泄漏的地方。
二,我们失败,导致煞气在省市里肆虐......死伤无数。
清游与骆泽的阵法水平,抛去只能躲在暗里不被己方人发现的井长生不说,在我们这群人里头算是最高的了,可是,这样的水平,明显还是不够的啊。
或者说,没有其它帮助的情况下,还是不够的。
“煞气......我的煞气。”
柳晨风魂体晃了晃,半透明的手轻轻抬起,指间流动着的阴气在翻腾着,一刻不停。同时,他的情绪波动也明显了许多,青黑到不能看的脸庞亦是被浓郁的阴气笼罩大半,黑色的阴气涌动着,他逐渐狰狞起来的脸,若隐若现。
这,不会是要爆发了吧?
尽管觉得柳晨风应该早就想明白了这点,可我还是连忙将左手又插进口袋里,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