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知道那个管着给他送饭的人说不出话也听不到声音,但他关在这里十年,每日里也就知道见到给他送饭的这一个活人,所以他不管对方能不能听到,在饭菜送来时,他都会随意的说上一句。
“嗯?怎么没有饭菜的香味?”
过了有几个呼吸的时间。
背身坐着的任我行嗅了嗅鼻子,没有嗅到往日里都会嗅到的味道,心里奇怪,便转过了身来。
“久仰了,任教主。”
苏信从铁门上那个尺许见方的小孔上瞧着任我行,笑着说了一句。
“你是谁?”
任我行从那铁门的小窗上,也看到了苏信的面庞,他眉毛一皱,眼中闪过一道奇怪的神色,嘴里疑惑的问了一声。
任我行这十年来被囚禁于此,自然是不修边幅。
颌下的长须垂到了胸前,胡子满脸都是,面板上是厚的结成了硬壳的漆灰,头发杂乱纠缠,不过发色倒是乌黑,见不到一点斑白。
听到任我行的问话,苏信笑着说道:“受人所托,救你出去。”
“受人所托?谁让你来救我?就凭你也能救我?”那任我行听到苏信的话之后,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似乎对苏信的话并不相信。
但苏信只是轻笑了一声,不再言语。
他把四把钥匙同时插在了这扇铁门的钥匙孔上,然后依次转动,只听到咔嚓咔嚓的一阵响动,这扇少说上千斤厚的大铁门,便嗡的一声震了一下,自行打开了。
苏信进了这狭小的囚室,对着任我行笑道:“这下任教主觉得我能救你了吧?”
任我行听了这话之后沉默不语。
过了半晌,他才缓缓的开口说道:“那四个狱卒的武功不低,你是怎么从他们手里拿到牢房的钥匙的?据我所知,这四枚钥匙,对他们来说,可比生命重要多了,没了这钥匙,他们……嘿嘿……”
任我行话说到一半,冷笑了一声之后,便没有再说下去。
苏信说道:“那四人的武功在我眼里不过土鸡瓦狗一般,又怎么会难得住我?”
“嘿!”
任我行听只是冷笑了一声,神色间颇为不信,他瞧着苏信,见到苏信的年纪不大,便摇了摇头。
“这梅庄里的人我熟悉的很,丁坚施令威徒有虚名,没什么本事,按你的年纪胜过他俩不难,丹青生秃笔翁太过附庸风雅,武功走了歧途,也稀松平常的很,你能赢他们还有几分可能,但那黑白子跟黄钟公的武功可是非同凡响,放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就是五岳剑派的掌门来,都不敢轻言胜过,你怎么可能胜得过他们?”
说着,任我行目光一凛,向着苏信的身后望去。
他脸上突然一笑,不屑的说道。
“哪位朋友来此探望任某?不用躲藏,老夫早就察觉到了,难道你以为凭借这等功夫,就能掩过老夫的耳目?不自量力。”
说完之后,任我行自信满满的看向了苏信的后方,显然他对于他方才说的,极为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