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就凭,我是她未婚夫(1 / 2)

陆宗睿主动开了口,苏瑾年不好拒绝,便就带他进园子了转了两圈,打算多耗点时间,奈何逛了好一阵,陆宗睿也没有立刻的意向。

“哈欠!”

深冬的晚上冰寒刺骨,苏瑾年穿得又不是特别多,这一绕差点没把她冻成冰棍。

陆宗睿解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一手揽过她的肩膀:“外面冷,我们快点到屋子里去吧。”

“……嗯。”

垂头低低心下,苏瑾年顿时觉得自己脑残了。

特么她怎么会一时冲动把安奚容留下来呢?!还尼玛关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本想着就十天的时间,一晃眼儿就过去了,谁料到陆宗睿会提出这茬子要求,这下好了,有种要撞车的赶脚!肿么破?!

走进室内,客厅的大屏幕液晶屏中正在播放着最新泡沫剧,林海旋像往常一样怡然自乐地坐在沙发上嗑瓜子。

苏瑾年脸色一暗,平时没什么感觉,到了关键时候,就觉得她特么真是碍眼。卧室里不一样有电视?非要霸者客厅看,脑袋有问题!

听到脚步声,林海旋回头瞅了一眼,见是苏瑾年带着小情人回来,不免冷笑一声,把电视的声音调大了几分。

客厅呆不下去,就只能上楼了。

苏瑾年暗暗拿余光瞄了陆宗睿一眼,这厮面色如常,沉稳淡定,就是完全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

“你饿不饿?要不我给你做点宵夜?”

陆宗睿的醉翁之意原本就不在这里,而且联想到苏瑾年那堪称神级的黑暗料理,几乎是当机立断就拒绝了:“不要麻烦了,我不饿。”

“可是我饿啊,要不你给我做?”

某人很坦诚,很无辜。

“可是……我不会。”

从小就被灌输君子远庖厨的思想,连厨房都不让进,不会烧菜不是他的错。

“……”苏瑾年无话可说。

看来是天意弄人,除了带他上楼,她还能怎么办呢?

在这种时候,越是掩饰,越是推拒,只会让这个看起来很沉稳实际上敏感得要死的男人更加怀疑,所以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临近卧室,苏瑾年故意脚跟一闪,装做扭崴了脚,轻呼了一声,试图引起“骚乱”!

果然,一见这架势,陆宗睿赶紧扶住她:“怎么样?扭伤了没?疼不疼?!”

“还行,不太疼,没有伤到筋骨。”

一手抓着陆宗睿的手腕,一手顺势打开锁推开房门,苏瑾年半倚着陆宗睿蹲下来揉脚,以便让两人的声音传进去,腾出时间给安奚容找个地方藏起来。

陆宗睿蹲下身,作势就要打横抱起她。

苏瑾年抬手挡了一挡:“没事,我可以自己走……”

见她坚持,陆宗睿只好作罢,伸手帮她在脚踝处揉了两下:“这样好点了吗?”

“嗯。”

――“姐,你们在干什么?”

――“老婆,你回来啦!”

苏瑾年:“……!”

陆宗睿和苏司晟齐齐看向苏瑾年,异口同声:“……老婆?!”

无论做什么事,苏瑾年从未后悔。

但是今天,真的很后悔为什么要把安奚容这个妖孽音回家?!他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完全就是一祸害!

可怜她居然还天真幼稚的相信,他会很自觉!

虽说苏老爷子之前有意拉拢安三少,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再加上苏家大宅人多眼杂,尤其还有个吃里扒外的林海旋,安三少的行迹能不泄露自然最好不要泄露。

苏瑾年头疼地站直身体,匆匆把安奚容推进房间,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小声轻叱:“有病啊你!不是叫你不要露面吗!早知道就把你捆起来送给楚梁东,还能卖个顺水人情!”

“老婆你别生气啊……”安奚容不怕死地调戏,声音不大不小,却字字清晰地落在另外两人的耳里,“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要他躲起来?开什么玩笑!

他安三少岂是那种东躲西藏的人?

再说了,他要不露面,别人怎么知道苏大小姐金屋藏娇?

苏司晟和陆宗睿跟着进了房间,在苏瑾年的示意下关紧了门窗,几人走到沙发上坐下,神情异样,各怀心思。

面对着苏瑾年和安奚容坐下,陆宗睿一派审犯人的架势,好似老婆红杏出墙当场捉奸了一般,苏司晟微觑着眼睛,感受到来着各方的诡异妖氛,若有所思地在考虑着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里?”

“咳……”

面对陆宗睿火炬般的目光,苏瑾年自知理亏,一下子没了气势,垂眸盯着茶几边缘上的花纹,考虑了几秒钟,考虑着该怎么扯谎圆场,最后想了想,却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

“……因为某些没办法解释的原因,安奚容要在这里住几天。”

等了大半天,对方却只有这么一句话。

陆宗睿本来就很冷的脸色顿时更阴沉了,即便知道苏瑾年不会坦白,但至少也该给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哪怕是说谎哄他也好,可她竟然连扯谎都懒得扯?

不知道该说苏瑾年这是坦诚,还是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什么原因?”

“……我不能说。”感受到嗖嗖嗖射来的寒冷目光,苏瑾年把头埋得更低了,“不是什么好事,你们就算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正事情很快就会过去,你们只要帮我保密就好了。”

强调的是“帮我保密”,而不是“帮他保密”。

陆宗睿险些气疯,如果事情牵扯到苏瑾年,他当然不可能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但安奚容那副老神在在,作壁上观的架势实在很欠揍!

“这么说,如果不是今天我到这里来,你打算就这么一直把他藏在……你的卧室里?”

一想到孤男寡女的两个人共处一室,还过夜!而且那个男人还有前科!陆宗睿就忍不住捏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姐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就算你不拘小节,可这种事情,确实很过火呢……”

鉴于身份尴尬的缘故,苏司晟没法像陆宗睿那样理直气壮地发问,但是这种跟苏瑾年“共处一室”的特权,本来只属于他的另一重身份,眼下忽然被人共享,难免会让他心生排斥!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反正我们早就上过床了!”

安奚容随手甩出一个深水炸弹,把一干人等炸得里郊外嫩。

“你闭嘴!”

三个人齐齐喝止,六道眼光刀刀如剑!

既成的事实,在座的几人多多少少都能猜到一些,只不过都选择了视而不见,如今被当事人耀武扬威地说出来,那种冲击力并不比当场捉奸在床少得了几分,如果不是碍于苏瑾年在场,苏司晟和陆宗睿一定会在这种时候化干戈为玉帛,同仇敌忾一致对外,把安狐狸套进麻袋里扔到江心杀人抛尸!

“要不这样吧……”苏瑾年斟酌再三,偷偷觑了眼陆宗睿的脸色,见他已是隐忍到了极致,不由心头一跳,转而看向苏司晟,“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让安奚容在你房里住几天?”

闻言,苏司晟凤眸流转,光华初绽,微微勾起嘴角瞟了眼安奚容,那种不怀好意的神态就算是个瞎子也能看出来。

“……我不介意。”

“我介意!”安奚容举起双手双脚反对,“他肯定会虐待我的!我已经很惨了,要是旧伤不好再添新伤,留下伤疤怎么办?”

“就让他留在这里好了。”

陆宗睿忽而沉沉地来了这么一句。

顿时,众人齐齐回头看他,露出讶异的表情。

“诶?!”

站起身,陆宗睿走过去握住苏瑾年的手腕,把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目光却是阴沉沉地扫在安奚容身上,刀削似的薄唇冷冷上挑。

“房间留给他,你去我那里住。”

“凭什么?!”

不等苏瑾年出声,安奚容立刻跳了起来,活像一只炸毛的公鸡。

本以为自己旗开得胜占尽先机,不想情势急转而下,瞬间脱离了掌控,刚刚陆宗睿那轻蔑而不屑的一个眼神,仿佛他是只会耍弄下三滥手段的跳梁小丑。丫凭什么藐视他?!

“凭什么?”陆宗睿冷冷一笑,伸手把苏瑾年拥入怀中,高傲而霸道地宣布独占权,“就凭我是瑾年的未婚夫,而你,什么也不是。”

话一出口,安奚容满是不可置信,顾不上继续跟陆宗睿斗法,当即把视线转回到苏瑾年身上,仿佛要把她整个人看穿。

“他说的……都是真的?!”

苏司晟微微一怔,这一天他早就知道会来,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苏瑾年被安奚容过分惊异的表情看得有些心虚,好似自己没有提前透露这层关系,是故意瞒着他,欺骗了他的感情,不过既然陆宗睿开了口,早些叫他死心也不错。

“没错,因为事情还没定下来,所以暂时还没有对外界公开,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下个月中旬,我们就会订婚。”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对安奚容而言不不啻于晴天霹雳。

在他还暗自窃喜苏瑾年和西门烈分手,自己柳暗花明有机可趁的时候,竟然一眨眼她就要跟别的男人订婚?!

太过分了好嘛?!

那种“不管苏瑾年跟谁在一起,新郎都不会是你”的挫败感刹那间像是大山一样压了下来,坠入悬崖永世不得翻身。

“我们走吧!”

无视被刺激得濒临崩溃的安某人,陆宗睿揽着苏瑾年的肩膀转身就要走,不再多做纠缠,以免留下死灰复燃的机会。

自从苏瑾年的身边接二连三地冒出各种男人之后,陆宗睿就开始坚决贯彻“对待老婆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爱情要像夏天一样火热,对待觊觎苏瑾年的男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对待任何情敌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的铁血律例,把一切牛鬼蛇神统统赶出苏瑾年的视野范围之内!

安狐狸还深深地沉浸在苏瑾年即将订婚的消息中,惊诧着一张伤痕累累的面孔表示无法接受。

苏司晟斜倚在沙发的靠背上,轻抬眉梢,幽幽地看着陆宗睿宛如胜利的王者,坐拥美人凯旋归去。

温润如玉的嘴角边,随之缓缓上扬一个诡谲的弧度,仿佛螳螂捕蝉之后的黄雀,露出一种玉石俱焚的残酷来。

没有人……可以把姐姐从他身边抢走,谁都不可以。

自从苏瑾年和西门烈分手之后,她的变化很明显,惊艳之外又带着一丝丝残忍,如果那时浴火之后的蜕变,他不介意让这把火烧得更烈,让那个女人,蜕变得更加完美而彻底。

凭他一个陆宗睿,以为有爷爷的帮助就能得到姐姐?

太天真了……

一路上,陆宗睿压抑着怒气没有出声,只是脚底的油门“轰的”一下又一下响着,深夜的道路上车行量不多,表盘上的数据一直在节节攀升,直至再也无可动弹。

对于陆宗睿这种沉稳有度的男人来说,月夜飙车的戏码并不适合他。

但似乎不管是谁,一遇到苏瑾年就会被刺激得精神失常,从而做出一些超脱常规的举动来。

今晚的事情,苏瑾年问心有愧,但同时又觉得陆宗睿未免小题大做,刚才他对安奚容示威的时候,她已经很明显偏袒他了不是吗?若他是个识时务的,就应该懂得知足。

可惜,在感情上的事情,哪怕是情圣都会变得贪婪。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陆宗睿俨然已经把苏瑾年当成了自己的女人,就算得不到她的心,能够完完全全占有她的人,也足够让他为此着魔。

直到今天晚上闹了这么一出,他才发现那些存在于苏瑾年周身的威胁有多大。

为免夜长梦多,果然还是要早一点把消息公诸于世……

跟着陆宗睿回到他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苏瑾年有些犯困,走起路来晃晃荡荡,直到腰际微微一重,陆宗睿跨前一步拖住了她,苏瑾年顺势往他怀里蹭了蹭,口吻是前所未有的软糯:“……不要生气了。”

陆宗睿心头一噎,见她率先服了软,当下失去了先机,发作不得,只能僵硬地回答她:“我没有生气。”

“咯咯,还说没有……”苏瑾年轻笑了两声,抬起头来瞅着陆宗睿的侧脸,冷得像铁块一样,伸手抚上他的眉心,微蹙的眉头有着浅浅的褶皱,“你知道我这个人,生活上的事情总是一团糟,有时候我自己都气得不行,你要是还计较,那是跟自己过不去。”

陆宗睿叹了一口气,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眼下“金屋藏娇”这件事,大抵是她的无心之失。

但即便如此,还是叫人觉得失落,人就是这样矛盾,有时候懂得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