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儿看了她一眼,眸色黯然,“我就说,你一直有误会。”
“你不想承认也罢,我知道这时候这样说会有些别扭,我只希望你不要被心结牵绊太久。”水艳很真诚的想了想,说:“我会祝福你们的。”
谦儿侧目幽幽看着她,不语。
“唉,只是她那个教主哥哥……”水艳一想起来就头皮发麻,“如果可以,你们最好不要留在这里,我想水柔……应该会跟你走的。”
水艳顾自给人家安排着,还忧愁的皱起了眉。谦儿这方看着她,有点无奈有点好笑的垂下头牵了牵嘴角。
“唉,我真是无能,也很可恶。”水艳再叹气。
谦儿眸中闪过惊慌,着急地说:“你不要这么快就失望,我们一定有机会出去的。”
水艳没有看他,眼睛空茫地向前望着不知名处,失落地说:“以前,宫殿里有师父,他是我的天。可是他走了。成千秀,他曾经呵护过我,只是,他也是过眼云烟。楚情……他太老实了,又太听话。唉,现在,再也没有人保护我了。”
谦儿脸色渐渐黯然。
“原来我是如此弱不禁风的人,这么轻易就落此下场。”水艳苦涩的笑着望向谦儿,眸底掩着自嘲:“只是没想到,最终肯来救我的人,居然是你。”
“宫主……这个时候不要说这种话了。”话这样说着,谦儿的眸中还是泛起喜悦。
然后紧接着,水艳的话又让他变了脸色,“对不起,连累你了。”
望着水艳抱歉而略带疏离的眼睛,谦儿滞了滞,苦涩的摇摇头,“别说了。”
水艳也默然了。她也知道,这时候说这些话是多余的,但是要客气一下嘛,况且,什么都不说,两个关系别扭的人大眼瞪小眼的,这算什么事啊?
她看得出,谦儿眼睛里的矛盾,但是,她能怎么办?总不能说,因为已经有夫妻之实了,那么,让谦儿做她的夫君吗?那不是错上加错?谦儿是男子,不会因为跟了哪个女的怎么样了就得终身相许吧,就算他因此对她有了新的了解有了一点喜欢,但她真的不想因了这种事而得到谦儿。
呸呸呸,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奢侈事。
没有人说话的房间里沉闷而压抑,水艳悄悄看看谦儿,谦儿也悄悄看看她,两人都下意识的将眼神转向别处。
别说,这氛围,真诡异。
沉寂了好一会儿,谦儿终于忍不住,转过头来刚想要说话,却突然听得门外有人来,两人对视一眼,忙警觉的望向门口。
门开了,是水柔。
水艳冷笑了一下,坐回原处。
谦儿则快速看了一眼水艳,再转回到水柔身上,站起身,浅笑道:“二宫主。”
“你以后不要再叫她二宫主了,她现在是黑魔教的大小姐。”水艳伸手摸向茶杯,还是渴了,也不管其它,递到嘴边就喝。
谦儿紧张的作势要拦,见她已喝下,眸中顿时露出焦急之色。
水柔看出端倪,不悦的解释,“谦儿是怕我哥哥下药么?放心,这里送来的东西你们只管吃,只管喝,都不会有问题。”
“你哥哥真是正人君子。”水艳嘲讽道,“下药也不会用这么间接的手法。”
水柔脸色变了变,有点无奈地看了看他们,说:“我代哥哥向你们道歉,其实,哥哥他不是坏人。”
谦儿轻转清眸,微露疑惑。
“十五年前,父亲在朝中受人陷害,我们谭家遭全家抄斩,重伤的母亲带着我逃跑,途中,母亲死去时,师父出现了,将我抱起,带回了宫殿。哥哥因为有着特殊的眼睛,父亲怕引起事端,四岁时便送他前往大王山拜师,也因此哥哥才逃过了一劫。”
谦儿微微点了点头,伤感地道:“原来,你们兄妹受过此番大劫。”
水艳也缄了口,还是不满地想,倒霉的人多了,可是这也不是他软禁她欺辱她的理由啊。凭什么啊。
水柔似看出了水艳的心思,便又解释道:“哥哥虽然性情顽劣,但并非残戾之人。只是谭家的血灾,让他对世人绝望。那些道貌岸然的高官,平日里多有巴结我父亲,可一旦父亲有难,没有人为我父亲讲一句公道话,这世态炎凉,使我兄妹二人心冷,无法相信真诚,更不屑所谓的正气,一切都是虚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