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了解!”水艳情绪上来,有点控制不住,逼视着面无表情的谦儿,她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我们在山下情同手足般亲密,为何到这宫中,你对我生疏了,说话也拐弯抹角,你根本,就不再信我,是不是?!”
谦儿轻淡的摇摇头,眼中有些无辜,“宫主息怒,谦儿只是遵守该有的礼数,确无疏远宫主之意。”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都是谁教你的!可恶!”水艳狠狠扯了一根柳枝,气愤的抛进塘子里。“就直说吧,你是嫌恶我是不是?嫌恶我不如水柔的冰清玉洁是不是?”
谦儿的眉头颦的更紧,脸上也担忧起来,头垂得更低,声音也沉了,“宫主,谦儿并无此意,也不必有此意,你多虑了。”
水艳心头一疼,看着他怔了。
也是,在他心里,他们不过萍水相逢,而她心中莫名的亲切感,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宫主,谦儿其实正想与您说……谦儿的伤已痊愈,不便在此久留,想即日就下山了。”谦儿垂着头,略显谨慎地说。
水艳不怒反笑,也心灰意冷了,困难的颤声说:“好,好……随你吧。”
说完,不等谦儿抬起头来,便转身沿着小路脚步沉重的快步走回去。
谦儿缓缓抬起头,望着水艳的窈窕身影,眸中渐渐升起一丝不舍。
一路,水艳也反复地问自己,为何这样生气,为何这样在意?她不知道,早已以为她已心冷如冰,可是为什么偏偏又如此在意谦儿的态度。
不过,眼看着水柔与谦儿两人快活的玩乐,而独独与自己划清界限,任谁心里也不舒坦。
只不过,她的火更大了些。
回到殿中,她连喝了几杯凉水,也无法冲下心里的火气。
凝视着不知名处,水艳的眸中蓦地翻起阴狠的煞气。
哼,谦儿,清高吧?孤傲吧?倔强吧?
——那就让他见识到她更靡丽的样子吧!
*
入眼,是满堂的纯白色垂幔薄纱,层层叠叠,悬挂着串串粉红落地流苏,无风微动,纯净而风雅。宫壁一圈悬挂着几玫白玉明珠,放射着万道灿光,为空气增添了道道梦幻般虚浮的彩色,亦将那白纱围绕中的宽大床榻内的风景抹上了一层暧昧的光。
隐隐约约间,纱幔后的几个曼妙的影儿重叠了又散开,却一直缠绵相接,难舍难分。
“唔……”一声微不可闻的沉吟穿透了薄纱,上升到被灿光缭绕的光芒中,正正形成了“声”“色”俱佳的氛围。
直到,一只手从那白纱之间伸了出来,肤色细嫩莹白、五指根根如玉,却见,玉指轻轻捏住白纱的边沿,一扯,白纱轻飘飘的向两边缓缓分散打开,露出了包含在朦胧之内诱人心潮的真面目。
如瀑的黑亮长发随着她的微微倾身而流淌在雅白床榻之外,一身半透明的嫩黄衣裳隐约可见她曲线优美的身姿,敞开至肩下的衣领内露出一对玲珑诱人的锁骨,柳眉花眼,唇红齿白,高贵、淡雅,艳而不妖,由里至外透着一股冰魂雪魄的气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