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诚和曹捕头,站在树荫下闲聊。
看到前方的宋广生被打,骆诚只轻轻扯了下唇角。
曹捕头看到宋广生回来了,不禁笑着道,“我说宋广生,那妇人为什么打你?”
宋广生看一眼骆诚,讪讪说道,“那是个疯婆子,我哪里知道?她发疯了呗?”他不服气说道,“曹头,我被人打了,那婆子该被抓吧?对了,他还骂官差。”
骆诚淡淡开口,“没听见。”
曹捕头看一眼骆诚,说道,“你好歹也是金山村的人,都是邻居,抓什么抓的?行了行了,就当听疯狗叫了几句。走吧走吧,赶着办差呢。”
他骑上马,催着骆诚,“骆大官人,再往哪里走呢?”
“前面第二个坡下去,往右拐走上一条村道,一直往前走便是,……我在前面带路吧,还要走一刻时间才到。”骆诚翻身上马,到前头带路去了。
宋广生生着闷气,就这么算了?
老捕头瞧出了门道。
他走过去拍拍宋广生的肩头,语重心长说道,“宋广生啊,县令大人有吩咐,骆大官人报的案,今天必须得结了,曹捕头忙着呢,还要在天黑前赶回城里去汇报情况,哪里有时间管你的事情?再说了,你不就是被那妇人扔了一身菜叶子吗?又没断腿断胳膊的?至于兴师动众的?”
宋广生更加气闷了,和着,他被白打一顿?
可谁叫他的捕快是花钱买来的?他家没有势力呢,得,算他倒霉吧。
不过,这笔帐他会记着,他会报复回来的,等着瞧吧,宋广生心里恨恨想着。
曹捕头三人,跟着骆诚继续往前走。
他们一行人走过金山村,来到了响水村。
先到了里正家。
响水村的里正正候着他们呢,自然是一番好茶好点心好果子的款待。
茶吃了半盏,骆诚便催着曹捕头。
曹捕头道,“是呢,还得赶时辰,有请里正带路吧?”
“不远不远,就在前面一点,是陈家,哎,腿被打折了,可怜之人啦。”里正没想到,骆诚真的请来了县衙的人,对骆诚更加恭敬起来。
里正亲自带路,他们到了陈家。
李娇娘和陈来庆大哥,站在门口相迎。
“辛苦几位官爷了。”陈来庆大哥上前拱手行礼,“几位请进屋喝茶。”
里正摆摆手,“捕头大人喝过茶水了,还是先看看伤者吧,陈来庆呢,你们将他安置在哪儿?”
“哦,在西厢房,你们随我来。”陈来庆大哥,将大家往里迎。
陈老太太猛一见来了官差,吓得走进自己屋里去了。
陈家大媳妇,带着小些的儿女和孙辈们,则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
李娇娘打量下三个衙差,走来问骆诚,“骆诚哥,可还顺利?”
骆诚轻轻一笑,“还得亏了你。”
李娇娘一头雾水,“什么得亏了我?”
骆诚说道,“你还记得县城的王员外么?”李娇娘点头,“当然记得了,怎么,你见着他了?”
骆诚点头,“我找宋广生,他敷衍着不带我找捕头,是路过的王员外帮了忙,他认识县令大人。他还提起了你,他说感激你救了他儿子,帮我是应该的。”
李娇娘笑了起来,“原来呢……,我说那捕头和衙差,怎么对你这么客气,原来是我的功劳呀?这样看来,我下回多救几个大人物,我们将来办事就不用发愁了?”
骆诚想到李娇娘得来的那头驴子,是个小白脸的,马上沉着脸道,“看情况,有些大人物是好人,有些可不一定。”
怎么就一下阴着脸了呢?
李娇娘好笑,“行行行行,多谢提醒,走吧,进去看陈叔。”
陈家西厢房里,曹捕头带着老捕快,在给陈来庆验伤。
“确实断了,这额头也打破了,这手也破了,老章,记下来。”曹捕头喊着老捕快。
“好的,曹头。”
陈来庆大哥马上找来纸笔,递给他们。
哪里有伤,伤势的轻重,一笔一笔的,记得清楚。
又问了打人者的情况,全都详细作了记录。
陈来庆躺在床上,面对里正带来的人,他十分的感激。
但又看到人后站着的宋广生,他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都是因为宋广生,他女儿陈银花才远嫁。
但这时候人多,他不好发作,只好忍着。
同样惊讶的,还有宋广生。
他万万没有想到,被打的人是陈银花的爹!
同样的,他心虚,不敢上前见人,只敢缩在人后站着,他后悔死了,为什么来了乡下凑什么热闹啊?
但后来,他听到陈广生说,是骆家人打的,还要休妻告骆家人时,他又觉得来得对。
骆阿香今天不打他,往后见了,也会打他。
正好,他借这个机会罚罚骆家!
是陈银花赖着他的,又不是他赖着陈银花,他不想娶还有错?
“那就有劳捕头大人,替我弟弟主持公道了。”陈来庆大哥,十分感激地朝曹捕头拱手施礼。
曹捕头道,“身为官家人,为民除恶,是应该的,应该的,哈哈哈。”
屋里太窄小,李娇娘和骆诚,只站在门口。
他们只是牵线人,结果已经知道了,至于过程么,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陈来庆大哥走出屋来,又对骆诚道了声“辛苦了,骆诚啊。”
李娇娘笑着说道,“陈伯,事不宜迟,还是赶快前往金山村吧,骆家人跑了,抓起来就麻烦了,捕头大人还等着回城复命呢。”
“对对对,咱们快走。”响水村里正也说道。
行动最快的是宋广生,他当先爬上马背,抖着马缰绳说道,“我认得路,我带路。”
李娇娘不认识他,便问着骆诚,“骆诚哥,他是谁啊?”
“宋广生,和陈银花相好的那个,刚才,骆姑姑将他打了。”骆诚轻飘飘说道。
李娇娘怔了怔,没一会儿笑了起来,“原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