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是师也是父,本就是亲戚,顾家出事后,他一直在悄悄打听我的下落。”他跳崖那日晚上,大监派人通知母亲他也许还活着,并将他的一套衣袍带走。母亲稳定了情绪,让郢川给舅父寄过一封信笺。
“舅父人豁达又通透,教我武功剑法,劝我放下仇恨。还有一群要好的师兄师弟、师姐师妹,师母也对我多有照顾。”他回想着曾经的经历,心怀感激。
“还有呢?”桦绱也感激,真心诚意的感谢这些帮助他也帮助过她的好心人,可是此时此刻她要问的是其他的人。
“徐太尉、徐家公子,还有师傅。”想想若是没有他们,他哪能有机会坐在这里与她谈心。
还有尉迟先生与尉迟公子,当时情况有多危险,真是处处有埋伏。二位侠义心肠,出手相助,才使得他们得以逃出来,遇见女君。
“没有了吗?”桦绱食指指甲刮着桌面,该怎么问才好?
“再就是交好的同僚,长安这些不说了,地方那些,离着远,恐怕不好邀请。”在来袁州任职前,他还在别的地方待过几年。
“就这些?”没有一两个红颜知己吗?桦绱在心中咆哮!忍住忍住,不能露馅,不能叫他看出来自己在试探他。可是她好奇死了,毕竟他们分开十载,他又顶着这样招人觊觎的模样,万一有个赵小姐,林姑娘的可怎么办?
顾大人转头,仰看她,一双长眸清亮。
桦绱忍不住了,脱口而出:“没有女客?”
聪敏的顾大人终于反应过来,她说的这女客恐怕指的是年轻小姐吧!什么意思?
“吭,没有就算了?”看着也不像有的模样。
顾大人嘴角噙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正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
桦绱故意不去看他,望着前方黑乎乎的树林,好像那里有令人移不开眼的美景。
“刚刚在书房看到紫檀木兰锜,之前看过你的长剑,我虽不懂兵器,倒是知道那是把不可多得的宝剑。你是不是每每擦拭它时,对它都宛如对待情人一般?”江玦哥哥就如此。
顾大人抬着下巴,修长的手指抚着下颚,凝视她的眼眸,觉得这大概是道送命题。
“朝中大臣不一定都会赴宴。”他闭上眼,夜风拂过脸颊,一派惬意。
“即使他们不来,也没关系。”不是人人都会祝福他们,这她也知道。那些愿意来,又真心祝贺的友人来已经足够了。
“朝歌、世琳、承荥、行臻哥哥,还有江家、辛家、魏家,青渝与卓一,徐太傅,赵刺史夫妇谢大人,光这些都数不过来了。真心祝福我们的人,已经很多了。”这么一算,还真不少。
只是:“他们如此反对,万一日后你仕途不顺,公干遇困难,他们又会借此诟病,带来诸多烦恼,你可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