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宿星伸指按住她嫣红的嘴唇轻点:“你不是奴也不是婢,你是我的心上人,我愿疼之护之。”
许知淮眸光闪闪,纤细的手臂紧紧攀附在他的身上,生怕一松手就会丢掉他似的。
古语云,立夏甲子雨,必定五谷丰。
立夏乃是帝君祭拜炎帝祈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重要日子。
丑时不到,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各宫各处也随之忙碌起来。
许知淮的手指受伤不够灵活,仍准备亲自为朱宿星准备祭祀所用的衣袍佩饰,织金大红,宝冠玉带,巧夺天工般的华美精致,然而,衣饰再怎么华丽也不及朱宿星天生的贵气。
寅时未到,朱宿星早早穿戴整齐,赶在天亮之前去往奉先殿给祖宗祈福上香。按着规矩,皇上要携着太子和三位皇子着红衣红佩,驾红銮车骑红宝马去往京城南郊千秋台迎夏,祭拜炎帝。
青山云黛,雨丝绵绵不绝,洇湿那一身身衣袍更显红润。
皇上正值壮年,行动如风,声若洪钟,朝天地祭拜,祈福风调雨顺。
祭台之下,群臣恭敬垂首,唯有一人漫不经心。
卫漓身着青袍,站在官员队列之中,满身狂气,颇有些格格不入。
等到祭祀结束,皇上缓步迈下台阶,谢宁朝身为户部尚书兼翰林院大学士是辅国重臣,自然站在最前面。
谢宁朝年事已高又淋了些雨,看起来略有些憔悴,不过身为人臣,总要有点眼色,见皇上走来,他忙恭敬行礼:“恭贺皇上,正所谓六十年一甲子,今日天降吉雨,乃是祥瑞之兆。”
皇上淡淡一笑,命他起身回话:“有诸位爱卿为朝廷效力,为黎民苍生谋事,天必佑之。”说完他还特意提了一句:“尤其是你谢爱卿,勤勉克俭乃是百官楷模,更是朕的左膀右臂。”
谢宁朝连忙行礼,感恩戴德。
这赞赏虽好,却有些阴阳怪气。谢家家风奢靡,京城有谁不知,何来克俭一说?
群臣闻言神色各异,卫漓更是忍不住勾出一丝冷笑,朝中官员见他阴恻恻的笑脸更觉恐怖。
朱宿星递给他一个眼神,他立马走过去:“殿下怎么不过去夸夸咱们的百官楷模啊?”
朱宿星皱眉看他:“今儿是祭祀的日子,小心说话,别冲撞了天地神灵。”
卫漓勾唇:“殿下知道的,我一向百无禁忌。”
朱宿星缓步在前,卫漓和岳屹川随行左右,仨人提起淮州行,岳屹川第一个开口反对:“太子,淮州之行不如延后,等收拾了淮南一带的山贼土匪再去更好。”
卫漓和他唱反调:“区区几个山贼能有多狂?”
“你明知故问。”
两人争执不休,朱宿星听了只道:“不管那里有什么?你们随我同去淮州,谁都跑不了。”说完他又看看卫漓:“此行我还要多带一个人。”
卫漓心领神会:“必定是那位许姑娘了。不知她记不记仇呢?”
“仇恨是最无用的东西。”
朱宿星表情严肃:“记住,以后她也是你的主子,不容放肆。”
卫漓目光阴阴,勾唇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