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佛家那套漏洞百出的因果论起来,孔夫子的学问在洗脑愚民上无疑是甩了后者八条街,怪不得三教儒为首呢。
邹润一席话让周围众人陷入了沉寂,有的人苦苦思索,有的人目瞪口呆,有的人百思不得其解,更有的人,则是悄悄抬起头看向邹润,眼里闪烁的光芒分明显示着——他们不信。
他们不信大宋朝如此黑暗,不信口口相传和戏文里歌颂的大宋圣明君主,太平天下,进士老爷都心忧天下等都是假象,这有违他们打小树立的常识和世界观。
“那便带他们见识见识,这与士大夫共天下的大宋朝到底是个什么狗屁倒灶德行吧……”
感受着背后充斥着不信任的目光,邹润低叹一声,随即看向了夜空。
月被黑云遮掩,海边风声渐起,正值三更时分。
月黑风高杀人夜,三更天里人睡得最死,是时候动手了。
“出发!”
邹润低喝一声,率先起身走出了埋伏已久的树林。
邹渊手持铁棒紧随其后,陈宣和头绑红巾的心腹喽啰闷头跟上,其他拿着长短兵刃的喽啰略略迟疑了片刻,也相继而出,四十多号精壮汉子在夏季海风的吹拂中,排成一字长蛇阵型,悄悄的朝前方的村庄摸去。
在陈宣这个本村人士的带领下,一行人悄无声息地绕过了村中几户养狗的人家,凭借夜幕中晦暗的星光,有惊无险的摸到了黄则礼的院子外。
在满是茅草屋的村庄中,能修起两进八间的青砖大瓦房,外带房子左右侧搭起偌大的猪羊圈和牛马棚,这无疑是黄则礼十几年来盘剥害民的明证。
“呸!这厮家畜牲住的都比外间百姓住的好,当真是该死。”成功的摸到了目标的门外,邹渊再也忍不住腹中牢骚,直接朝墙边吐了一口唾沫,恨恨地骂道。
邹润却顾不上这些,他早就在陈宣嘴里将黄则礼家的情况问得清楚,当务之急是定下作战部署。
“众人听令,稍后分作三队。”
“我与二头领各领一队,我带十人直接冲进后院,拿住黄则礼和他儿子黄成。”
“二头领带二十人控制住前院,将黄则礼蓄养的护院和庄客尽数拿下,若有反抗者当场格杀!”
“弓箭手和余下者为一队,待我等进屋后,你等亮起火把,将这处院子四面八方团团围住。再抽调两人从羊马圈那边爬上房顶高处,有那翻墙外逃或者敢从村里冲进来助战的,只顾射杀就是!”
夜深人静,星光暗淡,邹润三言两语分派完毕,直接将手中丈二长枪一挺,正欲吩咐小喽啰翻进墙去开门,却不防被邹渊一把将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