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晚宴非常的顺利,从歌舞到饭菜井井有条,即便很少说出夸赞之语的老臣,也对李明启竖起了大拇指。
毕竟这几年宫中的宴会,那可是没有一场完美收尾的。
李玕璋则是很难得违心夸了沈简一场,又将其余几位同行的人可圈可点的说了几句,末尾又将谢宏言带出来遛弯子了一圈。
大概意思就是谈的条款还有些旁枝末节的,需要谢宏言暂时晚归处理,毕竟是谢修翰的嫡长孙,内阁的处理的流程他耳濡目染。
众人一听消失许久的谢宏言感情是去程国完成大业了,不免又转头给谢和泽敬酒。
谢宏言入仕那是迟早的事,关于他未曾去殿试的事,京城流言纷纷,最盛的便是惹了穆厉,被穆厉捆了没去成,另一边的说法则是谢家在纵横谋划。
如今看来,大约是错怪人穆太子了,这不是,谢宏瞻如今在朝堂站稳脚了,哥哥在借着两国邦交的功劳回来,谢家这辈就站稳了。
谢和泽想着儿子被人拐了,还得忍着不能发作,气得喝了两杯酒就说头晕要回去。
除非他死了,这事儿别想成!谢宏言要男的要女的他都认了,反正不能跑到人家里去,穆厉要真喜欢谢宏言,就滚到谢家来入赘!
李玕璋给李明薇使了颜色,让他跟着去看看。
倒不是怕谢和泽气疯了,这人野的很,要是跑程国去就丢人丢大了。
谢宏言德行他是看在眼中的,就老实了几年,内里完全承袭这做老子的,指不定把穆厉霍霍的家门不幸,母子斗嘴,父子翻脸。
阮今朝则担忧谢婉的肚子,还有十多日就要生了,她非要闹着来,说的要渐渐柔妃,出门前还和阮贤争执了一番,把司南惹得不来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都是无辜的。
阮今朝始终都在催着谢婉先回去,李明启连着李明薇也不粘着了,撑着下巴守柔妃,桌下一只手,时不时就要摁一下她的膝头,让她不许顺着谢婉意思说。
他全程没说一个字,谢婉对他的嘘寒问暖都当狗屁,就盯着阮今朝看。
意思极为明确了。
大概是在说,若是谢婉要借着天太黑留在柔妃宫不回去姐妹夜谈,他是很乐意的把人亲自送回去的。
李玕璋则是问身边坐着的李明泰,和他说:“只要十三不闹,这皇宫就是安宁的,你说他那小炮仗嗓子是不是隔代随了谢修翰,还是有样学样跟着谢和泽信手拈来的?”
李明泰只是笑笑。
李玕璋开口不是李明薇,就是李明启,即便他今日被他点了挨着坐,也没说上两句有用的话,反倒是一直给单独做的李明薇说话,让他多吃点。
真的是满心满眼只有这个宫婢妃嫔的儿子。
阮贤则是被沈霁拉着喝酒,着实被沈霁的酒量给灌的摆手趴在说上,打着酒嗝儿摆手,“不行了,今这酒烈的很,再喝北地要开席了,你牛你牛,今朝,南哥儿,抬我回去了,明儿衙门给我告假,爬不起来了……”
沈霁抱着酒壶指着阮贤,“喝我,喝死你。”他头一转看边上的谢和承,“谢老二他爹,咱们喝,这是好酒,难得看皇家怎么舍得……”
谢和承摆手表示不愿意,沈家人酒量都是个顶个的好,真的惹不起,此前和以为沈杳不胜酒力,结果被阮今朝锤炼了一番,能把贺瑾喝的爬地走。
佟文就不说了,把阮家那些战场小儿郎喝得不愿回首,司南那更是喝酒佟文上,打架打不过叫佟文,佟文打不过那就以理服人,把人弄得哭笑不得。
被下了帖子的沈安则是被李明启,非常善解人意的安排在了沈简身边,席面上不少给沈简招呼的人,都得和沈安说上几句话,也算是带出来溜溜弯了。
沈简见阮今朝已经在动手要把谢婉拉走,再看边上拿着手指滚着花
生米玩的沈安,拍他手背,“你是太闲了?”
被打的沈安俨然有些委屈巴巴的看他,“我刚刚就说跟着二姐走了。”
沈简忍住给他一巴掌的心,嫌弃极了,“能不能有点侯府少爷的做派。”
“侯府是你的,和我关系又不大,我都说了要丢人,你非带着我。”沈安有些瞌睡了,掌根揉着眼,“大哥,我困了,我能走了吗?”
沈简哽住,皇家宴会你说困了要走了,就你狂的上天,这里谁先走了不是一句不胜酒力的?
沈简骂他说:“困了你就趴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