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宏言说:“你不是在后面跟着给我付钱,有人请客,我做什么花自己的钱,好了,我不提那白玉蝉了,你又开始了,闭嘴,别提了。”
穆厉轻轻笑,歪着脑袋靠着他睡,“我要洗澡,你要陪我。”
谢宏言不客气地说,“放心,回去我就把你丢门口水塘里,我亲自看着你洗,那里头还有两只小王八,正好陪着你玩水,觉得不热闹,我把翡翠珍珠丢进去陪你。”
穆厉嘟囔,“谢瓷兰,你好狠的心。”
谢宏言点头,“是呀,对着你我可狠心了,你千万给我听招呼些,别逼我松你的皮。”
谢宏言忽而问,“你要去哪里杀人?”
穆厉回答:“澹州。”
谢宏言眸子一闪。
澹州,金狼也在澹州。
澹州城。
澹州某处小宅邸中,金狼抱着手,看趴着墙头朝外看的人,越发蹙额的厉害,“你是没出过门了?”
跟着盯梢的两个小厮都在摸额头的汗珠,都觉得自个家大郎君带回来的这位小郎君太要命。
嘴上说着不乱跑,一个没看着就窜街上了,次次找的澹州城人仰马翻,前几把大郎君气得过来挽衣袖抓扫上去就是揍,差点没把房子拆了。
而后这位小郎君就说不跑了,这不是,天天趴在前头朝外头看,官府都来了好几次,以为他们是拐子,要把这位小郎君送回原籍,搞得他们两个苦不堪言。
原本一开始,人是带回家的,结果这位小郎君性子放浪随性,别人是客随主便,他是反客为主,客宅不住,非盯着大郎君的小院,大郎君咬牙切齿的,他们都以为要出人命官司,结果大郎君摆摆手,丢下一句,都随他,就自个去睡客宅了。
成日鸡飞狗跳就罢了,他们就当小郎君调皮了些,谁知道,小郎君带着回娘家的姑奶奶的娃娃玩,把人孩子带去玩,怂恿他和人打架,关键没打赢,脸上挂彩了,气得多年不骂人的大郎君,在府邸发了通天的脾性,闹得府邸不得安宁,这才被弄到外头来了。
当日他们还以为这位小郎君,要被自家大郎君打死喂狼,谁知这位小郎君全程嘻嘻哈哈,一副不怕事的德行,大郎君愣是没动他一根手指头,最后就被丢这里来了。
家里人上下于是乎笃定地想,这位小郎君的身份很尊贵吧。
趴着墙头的东雀回头看金狼,“我又没出去,我就看看街景不成?说了不跑就不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金狼很直接,“你若是君子,这世间就没有坏人了,你不过是知道自己跑不掉,又知道跑了被抓回来的下场是什么,才搁这里和我装。”
金狼上前,摆摆手让两个小厮都下去,同坐着墙上的人说,“你可想好了?”
东雀嬉笑说:“想什么?想晚上吃什么?你都来了,带我出去下馆子如何,我来程国一趟,都没怎么玩呢。”
金狼说:“什么叫来程国一趟?这里本才是你的家,你是程国皇室的骨血,你可知道,你的好命,是别人羡慕都嫉妒不来的?”
“这样的好命,给你要不要?”东雀嗤笑一声,“你若知道我曾经是怎么过的,便是说不出这样的话。”
金狼说,“你只是不高兴,穆三已经也过得惨,穆鹏,不顺意才叫活着。”
从一开始排斥这名,到现在东雀已经无所谓了,他哼了一声,“司南就让我顺意,北地的人都顺着我。”
金狼斥声,“所以把你养成这个吊儿郎当的德行,毫无大国皇子风范,丢你哥的人。”
“穆厉和今朝疯狗对着叫的时候,就是大国皇子风范了?”东雀不乐意,一句话堵住金狼的嘴,“你闹什么,这是我家的事,和你这个外人什么干系。”
金狼点点头,“成,你哥来要你命的时候,千万别叫我拦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