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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脱胎于前克格勃的原因,相比起其他那些形形色色的政党、组织,西罗维基显然更容易接受郭守云这样的政治性投资寡头,按照克格勃一贯的行事、判断原则,一个人或者是一个组织,只有两种区划方法:革命的亦或是反革命的。按照这种区分方式,支持“革命”的自然就是革命者,而支持反革命的自然就是反革命,而相比之下,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郭守云的所作所为无疑表明他是站在“革命”一方的,是与契卡俱乐部站在同一立场上的、带有革命性质的“开明资本家”,对这种人,俱乐部是应该团结的,是应该尽量将他吸纳争取过来的。也正是因为如此,郭守云才有机会列席契卡俱乐部的高层决策会议,才有机会与他们商谈进一步的合作问题。
而对于郭守云来说呢,当他迈进会议室的那一刻起,他便意识到自己将要与什么样的人的打交道了。
在看上去并不宽敞的小会议室里,近乎拥挤的坐着十几个年轻人,如今的舒瓦洛夫只能算是正当壮年,他的形象远没有郭守云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么干瘪、苍老,那双神采犀利的眼睛,也还没有鼓胀出大眼泡,额头上的肌肤也显得很光滑,看不到多少皱纹。而除了他之外,郭守云还能感觉耳熟的,就只有一个斯挈布罗夫了,他记得这家伙在前世零二、零三年的时候很出名,在竞选基洛夫州州长的时候,这家伙的两个竞争对手统统死于非命,此时在当时引起轩然大波,俄罗斯联邦总检察院直接介入调查,可最终的结果仍旧是不了了之,刚满四十岁的斯挈布罗夫成功升任基洛夫州州长,并先后连任两届。
这是一群来自前克格勃的、精力充沛且怀有政治野心的年轻人,他们有着共同的奋斗目标:重新夺回昔日属于他们地国家权力;有着共同的行动准则:铁血、刚硬、不择手段;有着最严明的组织纪律:克格勃式的绝对服从;甚至还有着相同的性格表现:清一色的沉默寡言)但办起事来却如雷霆般的凌厉。
看看这些人开会时的样子,一个个腰杆挺的笔直,没有人交投接耳,没有人抽烟喝水,甚至连一个搞小动作地没有,发言地顺序按照每个人的座次同前到后来,如果谁想插一句话,当场表明一下自己的看法,需要首先朝会议主持递上眼色。然后起身绕到椅子背后站好。把佩戴在胸前的克格勃“剑盾”胸章举在手心,这才能开口说话。
老实说,看到这种别开生面的开会场景,郭守云地心里都感觉发寒,一种深入骨髓的寒。他总算明白在前世的了解中。为什么西罗维基这个政治组织规模庞大,但是却很少出现贪污的成员了,因为这些人......权且算人吧,他们已经没有了个人思想这种东西,他们的灵魂早就被克格勃侵蚀干净了,坐在这儿的这些人,他们就是一具具有奋斗目标却没有个人决断能力、没有个人欲望甚至缺少喜怒哀乐的躯壳。这些人按照当初克格勃给他们制定地程式生活、奋斗、前行。不知道拐弯也不知道避让。哪怕前面是一堵墙,他们也能一头撞上去,而且是跌倒了爬起来再撞,再倒再撞,哪怕生生撞死也不达目地誓不罢休。
“他们往往是权力的工具,而不是权力的争夺者。”的确,对于那些真正觊觎权力的人来说,还有比这些人更好的工具吗?没有而且是注定没有了。
令郭守云倍感惋惜的是,这样一群即好用又实用的工具。却不是他能掌握的了地。^^^^这与出钱多少没关系,毕竟真正忠心地人是无法靠金钱买回来的。
列席将近一个小时。直到时近十一点钟地时候,这些“工具”召开的决策会议才算告终,十几个人共同行了一个原克格勃时期的标准军礼,而后静悄悄的退场,整个过程中,没人看郭守云一眼,更没人询问他的身份、来意,那场面,就好像他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郭先生,”等到整个会议室里只剩下两个人之后,略嫌消瘦的舒瓦洛夫才将目光瞄向静坐厅角的郭守云,他摘下胸前的那枚胸章,小心谨慎的包进一块红绸布里,然后将它们踹进上衣口袋,这才笑道,“让您久等了,实在对不起。”
“没关系,我感觉很不错,”摊摊手,郭守云笑道,“坦率的说,类似这样的开会场面,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嗯,感觉很......很有生命力,很有**,我想,如果克里姆林宫的政治会议也能看成这样,如果代表会议也能开成这样,那联邦恐怕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先生这种说法也稍带片面了,”舒瓦洛夫站起身来,径直走到门口,他伸手拉开房门,同一直站在门口的叶列娜说了两句话,而后转过身来,笑道,“我们的会议开成这样,其实也不是硬性的要求,只不过是以往的习惯罢了。习惯这种东西一旦形成,那就很难改变了,我想先生对此也有很深刻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