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许唤住她,示意她稍安勿躁,旋即对上瑾桦阴冷的眼神,柔和一笑,“我这丫头素来管着府上的账务,没出过数额如此大的银子,还请见谅。”
话落,方许侧眸望向苏子,低声道,“去将我柜上第三格的红木盒子拿过来,给瑾桦姑娘瞧瞧。”
苏子抿抿唇,纵使心中不愿,却不敢违抗夫人的话,只好别别扭扭的取来盒子,递到瑾桦面前。
方许唇角含笑,轻声问道,“瑾桦姑娘,你瞧盒子里的东西可值这个数?”
瑾桦垂眸,视线落在盒中,猛地一僵。
红木盒子有半个胳膊长,内里又深,装满了金饰,光是拳头大的金珠子就有五六颗。
瑾桦呼吸一窒,面不改色的抬手接过,冷声道,“八成是够了。”
话落,瑾桦抬脚就要往外走,才走两三步,又回首望着方许,唇边扬起一抹笑意,“若是你还有想解决的人,尽管找我。”
望着瑾桦离开,苏子气的直跺脚,快步走到夫人身边,小声抱怨着,“夫人何苦给她那么多?”
“在葫邕遇险时,万花会也不过只收了三千两,如今咱们反倒又搭了这么多钱进去。”苏子咬住下唇,面露难色,“那红盒里头的东西用了大半金矿才炼出来,就这么简单给出去了?”
白及也想不通,挠头问道,“夫人,如此一来,咱依旧是白忙活一场啊……”
方许微微抬眼,唇边挂着淡笑,“万花会没留下一个活口,春江行也只剩那个瑾桦一人,一万五千两买下两个组织的命,也不亏。”
“江湖第一第二都倒了,我倒是要瞧瞧,日后谁还敢犯到我头上。”
方许勾唇,眼神逐渐凌厉,“属于我的东西,哪怕是亲手给了别人,他们也端不稳。”
“你们不必慌张,是我的,总会回到我手上。”
话音落地,方许随手将床上的账册丢到炭盆里,眼瞧着账册被火光吞噬,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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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
“先生,大事不好了先生!”
闻墨冲进屋子,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身子。
沈济才刚收拾整齐,束好腰封,听到他这出死动静,不由得皱起眉头,“你怎么每日都是如此沉不住气?”
闻墨咽了下口水,神色慌张,“先生,小的这次是真的有急事!”
沈济无奈长叹,温声道,“说。”
闻墨擦了擦额上的汗,忙不迭开口,“永诚候府在昨儿夜里遭了一伙盗贼,杀了府上不少家丁,还偷走了候夫人的嫁妆,听说是价值连城,候夫人报了官,京中下了通缉令,正在严抓呢!”
闻墨说的极快,生怕自家先生一听到永诚候府出了事,就马不停蹄的冲过去,无心顾及后头的话。
沈济迟钝的眨了眨眼,不甚确定道,“你说永诚候府碰上了匪贼?”
闻墨重重点头,急忙说道,“先生放心,候府的人来送话,说是夫人一切安好,只是丢了一大箱嫁妆。”
“候夫人在官府里发了话,谁若是能寻到那箱嫁妆,赏银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