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廷海在一旁不远不近的站着,眼睛扫过苏青禾。听贺廷姝回来说,苏青禾在城里待了一段时间变得更漂亮了。
现在一看。
那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白嫩嫩一点瑕疵都没有。
还有那说不上来的气质,就跟大队部放的电影上的明星一样好。心里莫名的嫉妒,贺老大还真是好福气。
一个不知底细的野种当了兵,还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
不像他只能在家种地。
娶的媳妇也不如苏青禾好看。
要是他晚点结婚,是不是可以把苏青禾泡到手。想到家里那个黄脸婆,瞬间觉得倒胃口。
“大哥。你这媳妇厉害啊,都能跟娘犟嘴了。”贺廷海不冷不热的说着风凉话。
贺廷深对这个二弟从来没有好感。
冷冷的斜睨了他,“嘴巴不会叫大嫂就别说话了。”
贺廷海没想到野种居然敢怼他,气咻咻的走到周小英旁边。“娘,你看大哥在城里待久了不把我们当家人。为了一个外人骂我。”
周小英一听,这两人回来是要骑在她脖子上拉屎吗?
顿时拍着大腿喊起来:
“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都说养儿防老。我把野种捡回来好吃好喝的供着他,没曾想娶个媳妇回来是递刀子捅我的啊。”
“天打雷劈的东西啊。”
贺廷深从回到永和就没有笑过,从他隐忍的脸上看出他此刻忍的有多痛。
要是他一个人还好,可不想让苏青禾介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
“青禾。我们去奶奶家住吧。”
贺廷深提起放在地上的行李袋,扭头跟苏青禾说话。
正在哭嚎吸引了不少人听墙根的周小英顿时不哭了,虎着一张脸怒骂:
“老大。你什么意思?回来不住在家里,跑去老东西那里住。你是说我容不下你吗?”
“没有别的意思,听说奶奶身体不好回来看她。”
贺廷深没再理睬周小英,他自认为欠她的已经还了。
再说从他来到贺家,就没有白吃过贺家的饭。
要欠也是欠贺大山和贺奶奶的。
与其他人无关。
“你敢把东西都给那个老不死的。”周小英暴怒。
苏青禾眉头突突跳动,一脚将墙边的铁锹给踹倒。“你个老不死的,说什么呢?我把东西给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苏青禾简直原身上身。
“想我们住在这里也成。让老二两口子把房间让出来,不然我把你家锅给砸了。”
“你敢。”贺廷海梗着脖子叫道。
“你敢动我吗?贺廷海,我告诉你你要是动了我。我娘家来人把你家房子都给掀了信不信?”苏青禾的底气很足。
不是来自于她身边的贺廷深。
而是她娘家那些个宠她的兄弟们。
周小英母子没话说了。
贺廷海还真不敢动她,就苏家那几个男人上山下河在力气上没输过人。
打败魔法的还得魔法,苏青禾挑眉道:
“不是去奶奶家吗?带路吧。”
贺廷深心里苦涩,原来能够让苏青禾有依仗的从来不是他。
默默的拎起行李在前面带路,朝村子后面走去。
村尾有一个单独的篱笆小院子。
围绕着院子种了一圈的月季花,在夕阳余晖下几种颜色的月季花开的正茂盛。
三间不大的茅草泥巴屋子。
一间低矮的厨房,此刻炊烟袅袅升起。
苏青禾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清贫里透着主人对生活的热爱。
贺廷深冷冽的脸上有了一丝松动,步子不自觉的加快了。“青禾,奶奶人很好。虽说是茅草屋,可她很爱干净。”
苏青禾从那篱笆院就看得出是个懂生活的老太太。
梳理原身的记忆,她似乎没跟这个老太太有接触。唯独见了一次,还是原身发疯一样拿着铁锹跟周小英干架。
差点把路过的老太太一铁锹给拍开瓢了。
贺廷深推开篱笆院的门喊道:“奶奶,奶奶。我回来了。”
从低矮的厨房里走出来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
老人家穿着一身蓝色盘扣的衣服,上面的补丁都被她绣了一朵花。整齐的头发在后面挽成一个发髻,上面戴了一朵红色的月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