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国的同伴周大河想要过来帮忙,接触到贺廷深像野狼般凶狠的眼神,吓得他慢慢退后了几步。
贺廷深的眼神让他想起林子里觅食的狼。
听说贺廷深是当兵的,手底下功夫肯定不弱。
“建国,咱们走吧。”周大河很怂包的不敢上前。
周建国可不怕。
在他眼里,贺廷深不敢真下死手。
否则回去又被周小英一顿暴揍,贺大山又不能时刻待在家里。
“不怕。这货也就长得吓人。”
周建国从旁边的小水沟里拿了一个石块,嚎叫一声冲过来。贺廷深手里的袋子没有放下,一个转身抬起那条没有受伤的腿踹过去。
“噗通”一声响。
周建国掉在秧田里。
整个脸朝下倒在了田里。
他抬起头,脑门上还顶着一只蚂蟥。
苏青禾起了一个激灵。
周建国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嘴里吐出一口泥巴水以及一颗不大的田螺。
从秧田里艰难的爬起来。
嘴里还在叫骂:
“贺廷深,你个王八蛋竟然敢打我?”
“周建国。我说过苏青禾是你不能骂的女人。”贺廷深语气很冷,一如冬天的冰碴子。“要是再被我听见一次,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贺廷深从小被人骂野种乞丐,甚至更难听的话,已经习惯了。
他不在乎别人怎么骂他,可就是不能骂苏青禾。
周大河艰难的吞了口唾沫。急急巴巴的说:
“建国,你过来。脑门上有个蚂蟥。”
周建国嗷嗷叫着跳到了小路上。
哭丧着脸把脑袋伸到周大河面前,用手抹了脸怒骂:
“我告诉我姑姑,看她打不死你个野种。”
周大河伸手在他脑门上拍了拍,正在吸血的蚂蟥很快的下来。被周大河一脚给踩死了。
苏青禾很怕这种无脊椎的软骨东西。
朝贺廷深旁边挪了挪步子,很自觉的靠近他。
“大河。你再看看我身上还有吗?”周建国也怕蚂蟥这玩意,撅着脑袋让他检查。
“没了。咱们回去吧。”周大河看出来了,这个贺廷深小时候没有自主权自然被人欺负。
现在长大了不一样。
哪能还被草包周建国欺负。
周建国不想就这么回去,可是又打不过贺廷深。
从水沟里把自行车扶起来,恶狠狠的盯着贺廷深。“小野种你给我等着,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
苏青禾捡起地上坚硬的土坷垃砸过去。
怒骂:
“你嘴里喷粪的东西,你全家都是小野种。”
“哎呦,哎呦。”周建国捂着屁股推着车子朝前面跑。“贺廷深就是没人要的野种,连他亲生爹娘都不要他的可怜虫。”
周大河跨上了自行车朝他们二人歉意的点头,赶紧骑车去追周建国。
贺廷深周身的气势很冷。
感受到贺廷深落寞难受的心情,苏青禾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劝说。
“贺廷深。你现在很好了。”苏青禾捏了他的衣袖。
“青禾。我是不是很失败?可能我亲生父母知道我不好,所以才会抛弃我。”贺廷深看向远处幽幽的山林,他从小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他不好才被丢弃。
苏青禾心里闷闷的,“不。你很好。”
待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对贺廷深从小的生活一无所知。
后面又是突突拖拉机的声音。
贺廷深回过头瞄了拖拉机上的人,“二虎。”
“深哥。你回来了。”开拖拉机的二虎赶紧停下来。
从拖拉机上跳下来,接过贺廷深手里的行李袋。“怎么不说一声,让我去县里接你们。我今天去县里粮站买化肥耽误了一会儿。。”
“青禾嫂子,上车吧。”二虎人如其名长得那叫一个虎头虎脑。
黝黑的脸上,笑起来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
苏青禾松了一口气,她这小短腿真的走不动了。
跟贺廷深两人坐在拖拉机上,二虎用力的摇动拖拉机。随着黑烟冒出来,突突突突的声音响起,二虎也坐上了拖拉机。
拖拉机声音很吵,也不妨碍二虎跟贺廷深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