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低着脑袋没有表态,心里却转得飞速。不去找大嫂,这怎么可能?这几日方从原仲轩嘴中套了不少消息来,如今都够轻易地牵制她,只是她身边总那么多人,寻不到个机会。伸手摸着自己下巴思索起来,大哥最近都在秋桐园,那便是说夜晚她都独眠咯?
想着想着,五爷双眼晶亮,这可是绝好的机会!
三夫人见儿子起身就要往外,忙喊住他就问道:“你哪去?”
“就出去院子里走走。”五爷答得漫不经心。
三夫人虽是不信,却也知儿子顽劣根本唤不回来,忙让屋里的青芽跟上前去。
五爷这趟“漫步”不小心就晃到了晴空院外,想着心里那妙人就要进屋,然才跨出两步就被身后的青芽唤住“五爷,夫人提过,让您……”
话没说话,就被五爷给打断,怒意烦躁地横了眼道:“夫人说什么,你记着就好;爷做什么,你看着可以,插手就罢了!”
“五爷?”青芽不敢怠慢三夫人的吩咐,凑近了央求地望着他。
五爷最厌烦被人束缚手脚,望着眼前本分尽职的婢子,往前两步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就道:“怎么,不让我进去,是想爷好好疼疼你?”
青芽顿时双唇紧颤,点头又摇头,恐惧地看着五爷。
她才不想被他糟蹋呢!
五爷收回了手,白眼道:“那还不赶快回去,真是的!”话毕理了理衣裳就转身走进晴空院。
景晨正对着账本学习打算盘,听得安浓通传,称是五爷过来,眼中闪过不耐与厌弃“便说我歇下了,请他回去。”这种时候,哪有功夫去敷衍他?
须臾,安浓复又回来,为难地说道:“奶奶,五爷道您这屋里亮着灯,自没深睡,且还要去荣安居用晚膳,他等您醒来。”
“哼!”
景晨的手重重按在算珠子上,冷讽道:“真是个不要脸皮的!”抬眸望向安浓,低问道:“堂中是谁伺候着?”
“回奶奶,五爷不要婢子。”
“既然这般,你轻轻同五爷道了,便称我小憩着,他若执意要留下等候,不如请他人作陪。”
安浓听得莫名其妙,正要开口询问“他人”是谁时,端坐着的大奶奶就道:“让朱氏过来请安。”
“二姨娘?”
安浓惊讶后,见对方不欲多说,便低首退出。二姨娘明明被禁足,奶奶却特地寻她过来,这是为何?
“等等。”
景晨唤住安浓,再添道:“仅需跟五爷提了即可,莫要声张。”
“是。”
并未让二姨娘过来,五爷在听得这番话后就忙离了去。待等到了院外,晚风吹来带着凉意,他才浑身颤着打了机灵,莫不是在警告自己?
她是何时知晓自己同朱氏的关系的?且便是知道,怎么不替大哥处理了朱氏?
女人心,真难猜!
这是五爷摇头离开前的最后声感叹。
次日,君府门口停了好几辆马车,最前的是朱轮华盖的锦帘马车,从内走出个盛装少妇,约莫桃李年华,容貌清丽。守门的才见到来人,就往内传话道:“快去禀报老夫人,大姑奶奶回府了。”
众人齐聚荣安居,大夫人拉着长女的手热情道:“如儿回府,怎的都不事先让人传个信?”
大姑奶奶君宛如面含笑意,声音清清柔柔“便是每回回来,都搅了家里安宁,女儿才不通报的。”
说着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定在老夫人左侧立着的景晨身上,招手就道:“我这弟妹,果真是生得美,一眼就知是个可人招疼的,真让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