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说的徐景曜俊脸微微一红,撇过头去。
想反驳,又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双喜接了一句:“我家公子聪明着呢,怀宁公主为公子寻来了宋遵大儒指导学习,假以时日,一定能名满天下。”
郁莲用签子扎起一块梨放入口中咀嚼,点了点头。
宋遵是一位五旬老者,是前翰林大学士,满腹经纶,四书五经张口就来,思想虽有点跟不上,抛开这点,还是可以的。
有时候,一些东西要靠个人去悟,十狗开智晚,烦恼也少一些。
这是一件好事。
她死得早,姐姐被囚,姐夫又断了一只腿,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不错,四面受敌的情况下,没想过给儿子请什么名师指导,只能放他去书院跟随大家学习。
徐康成在儿子小时候,也想让他习武,奈何徐景曜当时对武学不感兴趣,怎么学都学不会,怀宁公主护子心切,来了一句:“他习武习文都是自己的选择,夫君切莫逼他太急。”
徐康成后来也死了这条心,没再强迫他。
郁莲想,她死的那几年,十狗定是很难过的,重来一次,他小时候定是哭着要习武。
有利也有弊,或许就是因为他手无缚鸡之力,郁文德才会放过这个人畜无害的外甥。
徐景曜不知她的万千情绪,朗朗开口道:“你若在此处过得不好,可来寻我说。”
一位男子踏进小院,直往厅堂来。
郁莲含糊地答应下来,没有什么不对,院中走来的裴怀安,听到了少年郎口中蕴含的一丝情意。
他长腿跨过门槛,进入厅堂。
主位上的少女眼神亮了亮,向他招了招手。
“你回来了,坐下吃瓜果,十狗来看我了呢。”
她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又指了指瓜果,动作怡然自得,不是演的,也没有半分勉强。
徐景曜将她的动作收入眼底,眼帘微微一垂,他内心处对她还是有一些感情,她帮了徐家,帮了自己。
来都督府前本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她自愿当裴怀安的妾,是为了他们徐家。
现在,也释然了,她在都督府过得好就好。
徐景曜再次抬眸,勉强笑道:“姨父,你回来了。”
裴怀安落座,淡淡应了一声:“嗯。”
“不用叫他都可以,他之前还不屑你叫他姨父呢。”
郁莲不怕裴怀安,说起话来也不客气,“他肚量小,爱记仇,你也爱记仇一些才好,万万不可随便就原谅他。”
厅堂中还站了几个丫鬟,听了她这番话,微微震惊。
她们还没看过这等场面。
她竟敢当着督主的面,说督主胆量小?
一个小妾,哪里来的胆子,督主会如何处置她呢?几个丫鬟心中好奇,静静等待着督主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