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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国君看中大胤将乱,想分一杯羹,殊不知,这是引火上身。”
春燕看得出来南诏的意图,说出自己的想法,同时,手上力道正好地按着少女纤细的颈背,待她洗净后,伺候她穿衣梳发。
这些小动作没有影响身上的伤。
倏然,春燕想起了一件事,试探性地开口问道:“那越钩还杀吗?裴怀安知道您要杀越钩,还把他送给您,这一招,实在是让人看不懂,也不怕您一气之下要了他的命。”
郁莲坐在妆奁前,对镜观摩着自己,明媚开口:“先留着吧,以后有什么危险的任务便派他去执行,你们是女孩子,不宜做太多粗活,让男的来。”
这个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不得不说,裴怀安是十分高明的。
“若越钩还继续为裴怀安卖命,单凭他上辈子杀我的事,我定是不会放过他,裴怀安将他送我,第一,表面上说得好听,送一名神箭手给我,让我承他一个人情,第二,他了解我,这样也保住了越钩的小命。”
初时,郁莲还会感动一些,裴怀安竟把人送给她。
后来,想通了,他心机忒深沉了。
外面天气风晴日朗,春风徐徐,还未到夏季,十分惬意。
丫鬟来报,徐府家的小公子到访。
徐府来的,除了徐景曜还能有谁啊?
入都督府也有多日,郁莲决定见一见他,“把人带到锦画小院的厅堂来等我吧。”
丫鬟照做,去把人带进来,心中腹诽:‘这好歹是个外男,郁姨娘也不避嫌,光天化日下就把人带到自己院里,不知督主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她想归想,一介丫鬟,只管照做主子的事即可。
徐景曜踏入都督府大门,跟着人经过游廊往前走,他为了郁向莲名声着想,还特意带了双喜,她只比他两岁,虽以他长辈自居,却还是要避嫌。
他到了锦画小院的厅堂中,丫鬟没有怠慢他,又是上瓜果,又是上茶。
过了两刻钟的时间。
郁莲才姗姗来迟,刚沐浴完不久的她长发披下,用一支簪子半挽起,小脸素静,径直走到主位坐下,十分自然。春燕静静站至她身后。
两人的举动,像是一种习惯一般。
在公主府时,亦是如此,维持了好多年。
若徐景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郁莲跟前世的昭阳有很多相似之处,不过借尸还魂太过于离谱,没人会往这方面深想。
他觑了少女一眼,再抬正眸子,正视前方:“你在这里过得好吗?”
郁莲拿起签子扎起一块切好的瓜果吃,囫囵道了一句:“好,很好,有吃有住。”
他又道:“你是不是为了我们才做出这个决定?皇帝已经释放我娘,这其中想必有裴督主的功劳,你当他的妾,是不是为了我们徐家?”
少年郎的声音暗含一丝纯真。
院门未关,裴怀安还没踏入院中,耳力极好的他将这句话尽收耳底,他顿住脚步,伫立在院墙阴影下,并没有向前,面无表情。
郁莲目光掠向徐景曜,这个外甥被保护得太好了,“不是,许多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终究还是太过于天真,书是要多读点,不过脑筋也要多转转。”
郁莲始终把自己当成他的长辈,说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