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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九安的大军一路往西。
说是大军,其实也不过是皇城调配的人力。
上阳的兵力大多驻扎在西北。
路程过半,西北就有军情急报传来。
飞鹰跑的急,气都没有喘匀,将军报呈给了孟九安。
“殿下,与蒙山被破,大周五千兵突围过来,需要您拿主意。”
孟九安看了军报,面上没有大的波动,只是折了纸在手掌摔了两下,而后笑道:“季时宴竟然这么等不及,他的人还在我手里,就敢擅自发兵。”
卿酒酒原本坐在一旁浅寐,这些日子她精神不济。
在上阳经历的事情虽然算不上大风大浪,可也是这么些年来,巨大的波动了。
她越发不爱说话,一天下来有时候在这个车厢里,跟孟九安能沉默上一整天。
猝然听到边关的军报,她睫毛颤动,醒了过来。
季时宴果然已经回了大周。
发兵?
这些年他似乎没有停止过征战,大周的舆图确实也在扩大板块。。
在战事上,其实他是个杰出的军事家。
“听见了?”
孟九安朝她看过来,唇边挂了一丝笑:“他倒是不怎么心疼你,也不怕动了上阳的边地,本殿下一怒之下拿你开刀。”
卿酒酒身上披着件披风,虽然已经是四月中的天气,可是路过山脉,她还是觉得一阵阵的发寒。
“或许你一开始就赌错了呢?”太久没有说话,卿酒酒开口的声音有些发哑:“儿女情长对你们来说算什么?”
儿女情长,放在家国天下和地位面前,简直像个笑话。
见她神色恹恹,孟九安以为她是伤心了,于是捏起她的下巴,将她整个人拽过来。
“这张脸,季时宴怎么会不上心?就别提你当初那轰轰烈烈的死遁了,季时宴不会放任你不管的。”
孟九安的手滑落卿酒酒的脸庞,流连在她的鬓间,最后攥住她的一缕发丝。
甚至没有看见他是如何出手的,那缕头发被他迅速割下来,递给了飞鹰。
孟九安时常是笑着的,这会儿收了笑容,整个人的显得更为阴鸷。
“将这个快马加鞭送给承安王,告诉他,再逼近与蒙山一步,下次他看见的就不是头发,承安王妃该出点血了。”
飞鹰接过,不敢有二议。
“还有,与蒙山守不住就丢了,调一队兵从南边抄,截断大周军的回城路,或者拿下沿途的四方城。”
西北的地形,卿酒酒倒也熟悉。
与蒙山是上阳的大城,四处没有屏障,若是能从山头攻下,基本就能稳拿在手。
不过孟九安方才说的四方城,却不是大周的城池,而是邻国安淮的一个贸易枢纽。
孟九安竟然不是一开始就冲季时宴去,而是另辟蹊径,拿四方城?
四方城若是拿下,他得罪的可就不止大周一个国家了。
神经病吧?
孟九安不容置喙:“你再亲自去一趟莫迦,将本殿下先前写下的书信递给莫迦王。”
莫迦与上阳交好,可是毕竟也不是友邻,大家都各怀心思。
孟九安信里写了什么,要主动与莫迦联系?
不管是什么,这一仗已经打响,想来是不会轻易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