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笃定要将她拿下了。
她刚出到殿外,果然连话都没有来得及说一句,双手就被人拷住拿下。
“娘娘得罪了,我等奉命来拿人,您不是上阳人,肆意杀害宫女性命,皇后娘娘恐您有霍乱之心,要我们现场严审。”
卿酒酒手腕被木头拷的很痛,她拧着眉,看向来人:“肆意杀害?我?”
那人一身官袍,可脸色是冷的,不屑地瞧了卿酒酒一眼:“开刀治病本就是天方夜谭,你执意要做,现在出了人命,不是肆意是什么?”
“我要见到尸体!”卿酒酒不想辩驳自己是不是想杀人,根本没有意义,但是她不信宫女会因为她的开刀就死了。
这死因定然有别的原因。
因为急切,张口就喝了一口东南风,呛的她又猛地咳起来。
听见她咳嗽,慎刑司的人都警铃大作,纷纷退了两步:“你也染了时疫??”
那为首的官员下令:“将她押回去!看尸体?时疫死的人,尸体早就火化了,你还想再惩恶一番不成?”
烧了?
“娘娘!你们放了我家娘娘!”春草扑上来要拉卿酒酒:“娘娘!”
那些看拿的人也不是好惹的,将春草一把搡了出去。
卿酒酒紧急下,跟春草对视了个眼神,嘴里无声吐出一个字:良。
昨夜她回后宫的时候已经是亥时末,现在也不过辰时初,中间相差的时间不超过五个时辰。
宫女死了,却没有一个人来临华宫通知,还悄无声息地烧了,又派人来拿她。
要说不是有人蓄意陷害,她反倒还不信了!
卿酒酒一声冷笑:“你奉的是皇后的命?二殿下可知道?”
“二殿下日理万机,管你一个没有名分的后宫娘娘做什么?有什么事,自然是皇后娘娘做主!”
孙章慧要杀她的话,无外乎是孙院正觉得自己威胁到了他的地位,过来嚼舌根。
可是如果只是这样,也不足以让孙章慧下杀手才是。
她最近做什么都小心,没有触及孙章慧的利益,她这么着急要除掉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不管为什么,只有那个宫女的尸体可以证明她的清白。
卿酒酒被人推的踉踉跄跄,一路到慎刑司时心底都在盘算这些。
到了牢门口,她被人猛地一推,脚步不稳,直接双膝跪在地上,好大一声响!
开了春,穿的是薄的,膝盖这一下磕的几乎叫她直不起身来。
她扒住牢门,顾不上这些:“我要见良妃娘娘!”
“良妃?”那人嗤笑:“见她有什么用?不过是个靠美色诱惑陛下的娘娘。”
没想到良妃在他口中的地位也如此低下,那看来这慎刑司不出意外也是皇后的人。
孟长安见不到,良妃也见不到。
太医院到底出了什么事根本不清楚,她想自救都不知道怎么救!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卿酒酒竟然少有的失了主意。
原本她步步为营,以为自己的棋走的还算顺,但是竟然还是挡了谁的路?
卿酒酒正想着,突然一盆水朝她身上泼过来!
那是一盆冷掉的艾草水!
她反应不及,眼角膜都差点被水冲出来。
“哎呦,没看着你人,手一抖泼错了,不过艾叶水去污秽,即便是被大家净手过的,效用也差不多,对吧?好好待着吧,一会儿云姑姑回来审你的。”
看似抱歉,但这番话显然是故意。
卿酒酒被冻得浑身激灵,发鬂和鼻尖都不断有水滴落。
——他们不是为了给她艾叶水杀菌,而是恨不得让她染上疫病。
那宫女的死有蹊跷。
就算待会要审,大概率也都是屈打成招。
一来就是一盆冷水的下马威,背后人的心思可见一般。
“大人等等,请问这宫女之死,是谁报给皇后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