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陶抬眼,“你妹妹怎么样?”
“她说她晚上老做噩梦,总说害怕,过去这一阵就好了。”
“你那时候是不是也像她现在这么大。”
“是。”
“我发现我真的不太会安慰人。”陈之陶看着他的眼睛,“沈加焉,我姐姐跟我说,有什么事不许自己忍着,是别人闹的就去骂人,是自己的问题就发泄出来,有什么不开心都留在昨天,明天起床还是新的一天。我知道这么安慰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是……我好像也没什么能让你高兴的了。”
她脸上带着自责,嘟了嘟嘴巴。
沈加焉咧嘴轻笑出声,“可我明明好高兴,能接一个你的电话,好幸福。你说得对,改变不了的事情,就随他去吧。”
他们一直在笑,可眼圈里都泛着红。
陈之陶嗤笑,“真r0U麻……那我还有什么能做的,让你开心一点。”
“还是想要抱抱,这不过分吧,”他起身张开双臂,像是在索取一个朋友间慰问式的拥抱。
陈之陶也展臂,两个人抱得很轻,手放的位置似乎都是在心里预演过的。
“就四个月了,沈加焉,四个月后吧。”
沈加焉下巴撑在她肩窝里,用力地点了点头,别的谁都没再多讲。
那天晚上她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刷题,外面飘了很细很轻的雪花。
那张酒店的新年贺卡一直在她脑海里不肯离开。
她起身去书柜翻找卡纸,很自然瞥见了那个从未被遗忘过的礼物箱。
她关了卧室门,蹲在地上拆了起来,箱底现出了一张牛皮sE的卡片。
“希望陈之陶喜欢上我,如果没有,祝你事事顺心。”
他好酸,好r0U麻。
她觉得自己明明对浪漫过敏的,却捏着卡片把这段文字读了很多遍,捂着嘴巴哭得浑身颤抖。
原来她从未T会过失恋的痛苦,是因为她从未失恋,他们一直还在Ai里。
她在上面加了一句:
“希望沈加焉事事顺心。”
日子总是如此,不管他们做没做好准备,一切都会到来。
高考前夕,沈加焉的父亲和后妈在走离婚程序了,不过他已经不怎么介怀了,有时候还会跟陈之陶开玩笑地留言,家里现在连尤里的抚养权都是个争议的问题。
陈之陶后半年状态很好,考前几天睡得饱饱的,吃得好好的,爸爸妈妈一起送她去考的试。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努力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