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如钩,万籁俱寂。苗青衫捂着腹部的伤口回望已经被炸成废墟的家,忍着疼痛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苗青衫,你是首领重点提起的人,今晚你非死不可。”一个猎将阶的精壮汉子领着一群猎尉阶的慢悠悠地跟在苗青衫身后,大有猫戏老鼠的意思。
鲜血从苗青衫指缝儿里流出来,染红了藏青色的西装。失血过多让他神智不清晰,眼前的路变得摇晃而又模糊。
“不得不承认你小子很聪明,居然猜到我们会来。独自一人给我们布阵。哼。你是我见过最有胆识的普通人。要不是首领容不得你,我还想把你留在身边当个军师呢。”这个猎将见他倒在地上,大步过去,拽着他的头发,将他扯了起来。
苗青衫双眼已模糊,面向夜空,喃喃自语。
这个猎将把耳朵凑到他嘴边仍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他在向我求救。”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他们本能地回头看去,见到了一个浑身发着光芒的人影。光芒骤然变强,立时刺瞎了他们的眼。
他们捂着眼哀嚎不止。那人影快步而来。他们如飞进篝火里的雪花般被光芒融化了。
“到该收尾的时候了。”这光芒治愈了苗青衫后,留下这句话便悄无声息地消失。
苗青衫完全恢复了神志,站起身来,不见了逆鳞刺客们的身影,不禁放声大笑,“姜怒潮,你的那些小伎俩连屁都不是。等着,我很快就去找你。”
在陈仁宇的世界里。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陈仁宇坐在小溪旁边吃水果边看柳叶飞传来的消息。在他身边的是姜清兰和那几个姜姓陪酒的。
此时的姜清兰全无之前的高傲,目光呆滞地看着小溪中龙眼珠。
“小婉,把逆鳞全部成员名单传给我方的每个猎人。让他们自由组队,在明晚六点整借助结界的帮助,出现在每个目标人物附近,执行诛杀任务。不允许有漏网之鱼。”
“是,主人。”
“考虑得怎么样了?”陈仁宇笑眯眯地问这几个姜姓陪酒的。
“为了我们的安全考虑。必须等你彻底消灭逆鳞,我们才敢站出来说话。”
“陈先生,请放心。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
……
他们一个个气愤异常。
陈仁宇看向姜清兰,“我对你的要求不多,你必须公开说明咱们自开始就没那种关系。你只是一个棋子。”
姜清兰动作机械地点头。
秋天的傍晚暮色格外地重。
在平逢城。
朱厌站在城中最高的建筑物上,专注地遥视直线距离十里开外的一家酒馆。
没多久,十来个猎尉阶的猎人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地走出酒馆,大声地说说笑笑。
朱厌把弓拉得如满月,由气凝实的十来支利箭呼啸破空而去,精准地击穿他们的胸膛。
这十来个猎人立时仆倒在地,再也没有气息。
在阳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