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中思索不停,面上照旧是一派淡然的神色。他不动声色的看向那探子,吩咐道:“朕知道了。你且先回去边境之处,接着细细观察。如有异动,再传回来就是了。”
“是,小的知道。”那探子听得皇上所言,又是恭敬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去。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传递的消息却如同惊雷一般在大周朝堂之上奏响,又如同一颗石子一般,击破了原本平静一片的水面。
待到探子离去之后,皇上也没什么心情再呆在这朝堂之上,只低低道了一句:“且先退朝吧。朕有些乏了,先行回去歇息。”
说罢,他也不顾再去看群臣各异的神色,独个回了宫中,径自歇息下了。
待歇息了一阵子之后,皇上这才冷静了下来,心中思索了一阵,还是有些不大放心,便又吩咐了一众人等前去齐楚边境,探明情况。
皇上不知道的是,待他走后,原本一副恭敬之色的徐清鹤,却忽的沉下脸来,面容一片沉郁。
自然,这沉郁之中,还夹杂着几分惊讶。徐清鹤见大周的探子如此密切关注别国,心中不由得默默思索起来。
齐楚两国是在他离开之后,才开始进行如此动作。这才是刚刚开始动作不久,怎的这消息便传到了大周来?思及此处,徐清鹤心中的震惊是怎么也掩不住的,就连面上一贯温和的神情,也几乎要维持不住了。
好在他站在首位,背对着群臣。因此在众臣眼中,徐清鹤不过是比以往沉默了些站着,其他的自然看不出分毫。
此时徐清鹤心中飞速闪过几个念头,终是定下了一个念头。定要将此事同楚令深细细言明。不然,这齐楚两国动作如此迅速明显,现如今已然引得了大周的注意,到时只怕事情会出什么变故。
如此想着,下朝后,皇上刚刚走了不久,徐清鹤便也急急回到了观星台之中。他斟酌了词句,当即修书一封,飞鸽传书,将此事告知楚令深。
信中还特意细细提了,让楚令深与齐国表面上划清界限,实则暗中联络布局,以免大周发觉什么端倪,心生怀疑。
事态紧急,徐清鹤派去的信鸽自然也是最好的。这信鸽承载着徐清鹤满带着急切的书信,一路径自向着楚国飞去,终究是平安到了楚令深手中。
彼时楚国内,却是暗潮涌动。
殿内晃着人影,楚令深摒退了殿中众人。“清鹤来的书信?莫非是大周出了什么事情?”摸着眼前薄薄的一张书信,楚令深禁不住就有些思索不休。他丝毫不敢耽搁,忙亲手拆开了书信,细细看了起来。
信写的着实是简单扼要的很,加之楚令深又一目十行,很快便是看完了。楚令深看完了之后,不由得就深深皱起了眉头。
“大周的耳目竟是如此灵敏,这么快便得知了这么多消息,看来我们要小心为上了。”楚令深得了消息之后,便在心里头细细思索着。他想了想,派人悄悄请了林太尉入宫。
得了楚令深的邀请之后,没过了多久,林太尉便匆匆而来。待入了宫,见到楚令深之后,他略略点了点头,疑惑问道:“楚王殿下。不知殿下唤我来所为何事?”
“你且先看看这封书信吧,是右丞相传与我的。”楚令深见了林太尉来了,也不多话,只径自将紧紧攥在自己手中的信递给了林太尉,旋即便安静站在一旁,再不多言。
瞧着楚令深严峻的神色,林太尉便也不去多言,只兀自接过了那书信,细细看了过来。待看完之后,他面上的神情这才彻底的化为一块冰一般,分外的严峻:“大周动作竟是这么快么?”
说完之后,他又去看楚令深,面上带着几分征询的颜色:“既然如此,楚王殿下心中可有什么好的主意?”
闻言,楚令深先是略略沉默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我亦是刚刚得知了消息,还没有什么太好的主意。若是林太尉有的话,不妨直说?”
他既这么说了,林太尉自是不去推辞,在心中略略思索了片刻之后,便有了一个主意。他轻轻笑了一下,对着楚令深道:“不如我们且先做出一个假象来,蒙蔽住大周视线?”
“如此甚好。林太尉当真是智勇过人,实在是让我佩服不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