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老伯从外面买来新木板,准备重修大门,可他买来模板后看也不看扔在地上,径直冲上上楼,楼上,林舒正给自己的盆栽浇水。
自那日长出嫩芽后,就再没发生过任何变化,好似时间在它身上的流转停止了一般。
“怎么了,老伯,那么匆忙。”看了眼满头汗水的老伯,喘着粗气。
老伯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小师傅,王府的侧妃病重了。”
林舒抬头表情平淡,然而手中的茶杯却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走。”
一辆马车在路上疾驰,奔向成阳王府中,马车还未停稳,一名冷着脸的少女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守门的人认出这是侧妃的妹妹,放了进去,身后的老伯拉了一把身后的药箱,扯着嗓子喊道。
“小师傅,你等等我。”那跑步的姿态如同一个成年人般,管家摸着自己发白的胡子,看了羡慕不已。
婉院内。
吴焕然焦急的踱步,林悦婉躺在床上,宛若睡着一般,脸色却出奇的苍白,吴占星站在门外,呆呆地望着屋内,却不敢进门,吴月茹难得安安静静地站在自己哥哥身边,不出声。
床边的太医还穿着朝服,脸色凝重,最后摇摇头,放下手腕。
“太医,阿婉她......”
“王爷,不是我不救,而是侧妃这病的实在奇怪,明明脉象平稳,气息却极其微弱,老夫人有心无力阿,您还是另谋高就吧。”太医艰难的拱拱手,他这一生第一次见到这怪病,她也听闻王爷对这位侧妃用情至深,只可惜美人迟暮啊。
收拾东西收拾东西,走路。
吴焕然颓然地坐在地上,温莲不忍地别开眼睛,都城但凡有名一点地大夫都叫过来了,不来的甚至强行将人抓过来,就连皇宫御医也被他从早朝途中截胡下来,却依然只能听到无能为力四个字。
他不信,林悦婉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年纪轻轻就没命!
“林舒,你来了。”温莲用帕子轻轻擦拭眼角,突然就听到屋外女儿的呼声,刚转头去看,一道身影已经从眼前掠过,眼中只看见,那飘扬的秀发。
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宛若睡着的人,脸上表情不悦,她明明算出林悦婉中年并无病痛,大病也是暮年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
伸出手诊脉,又探探鼻息,脉象正常,但是气息微弱。
“这怎么回事?”
吴焕然颓然在地上,无法回答,倒是温莲还正常。
“前些日子紫曦姑娘上门道谢王爷对她丈夫的救命之恩,在府上演奏了一曲,还带了不少吃食,林悦婉刚巧也来了,吃了些点心,第二日便开始嗜睡,之后开始久睡,然后变成你眼前这样长睡不醒。”
“任凭我们叫喊都没有用。”
然后他们才发现林悦婉的不对劲,可是发现时已经太晚了。
“那个紫曦呢?”林舒隐隐觉得阿姐变成这样和她逃脱不了干系,目光阴沉。
“被王爷抓起来丢在柴房里去了。”温莲道:“但是那糕点我和王爷也吃过了,并没什么问题。”
“我没说那糕点有问题。”清澈的某种含着冰霜,刺痛了了温莲的眼眸,那目光仿佛要吃人一般,然而当事人却并没有察觉自己身上那股子生人勿进的气息有多恐怖。
晚上的愠怒还没完全散去,此刻心中又添了份担忧,林舒便没有对自己的情绪没有刻意遮掩,而是任它发散出来。
被关在柴房里的美妇人,双手被绑在身后,坐在地上,闭着眼睛享受府内仆人们焦急的声音,嘴角露出笑意。
“吱呀。”紧闭的柴房门被打开,光线刺得她得眼睛微眯,待门闭上,只走进来一个小姑娘,小姑娘眉目染上怒气,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人。
紫曦嗤笑,红着眼圈,声音撕裂,妥妥的受害者:“王府还真是不一样,我不过是感谢王爷对我家夫君的帮助,结果就因为恰好姐姐吃了我送的点心病倒,王爷和王妃都没事,就将事情赖到我身上。”
“我可是三品将军夫人,王爷就算是皇族也不能如此待我。”紫曦看着林舒这张脸,咬牙切齿。
林舒不理会她,自若问道:“你是从谁那里学到的东西,竟然还能用的道士之间流传的阵法?”
俯下身子因为林舒背对着光源,面上一片阴沉,紫曦没发现眼前这个看起来娇弱的小姑娘,清澈的眸底下翻涌而起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