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余笙娘满头是血的躺在床上,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赵升平一开始跪在地上求她,说要她念着夫妻情谊,替他顶罪。他寒窗苦读这么些年,不能够有污点,而贺知诗握有余笙娘的身契,家中又有权有势的,说不定交点银子就了事了。
贺知诗不肯,她到底是贺余的女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冒名顶替之事。
赵升平见一计不成,又劝说她为了赵原的前途着想……
这次贺知诗应了。
这时候金吾卫来敲门了,应当是邻居听到了响动,叫了他们过来。
赵升平将那半块瓷枕塞到了贺知诗的手中,然后快速的换掉了衣袍,这才去开了门。
然后贺知诗就被抓了。
贺知诗说完,见贺知春微微点头,这才松了一口气,低下头去,不敢看一旁的赵升平。
贺知春看得直抽抽,明明就是渣男的错,你在那里一脸羞愧个什么劲儿,就应该昂首挺胸怒视他才对。
赵升平一听,急眼了,“诗娘,你我夫妻一场,你为何要污蔑某,明明就是你打死了余笙娘啊!你不能为了脱罪,就胡言乱语。是阿俏教你说的对不对,你心地善良,从来都不说谎的。”
贺知春见她都被点名了,死命的对着王闻林使眼色,让我上吧,不然我要憋屈死了!
王闻林嘴角有些抽搐,他觉得贺知春就像是一只气鼓鼓的青蛙,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一戳,她就会嘭的一声,炸裂了,“天宝公主有何要说的?”
贺知春松了口气,撸了撸袖子,“我阿姐说的的确都是真的,你不是说了么,她从来都不会说谎话。难怪你屡试不第,就你这蠢得死的样子,便是中了进士,去吏部选官也选不上啊!”
贺知春这话戳中了赵升平的痛脚,他顿时愤怒起来,对着王闻林说道:“她这是帮亲不帮理,这也行?”
王闻林无奈的摊了摊手,老子本来不许她说话啊,谁要你傻非要攀咬她,你没有看到她早就箭在弦上,你一给她机会她就发啊!
“我且问你,你不是说你在堂屋看书,听到屋里有打斗尖叫声才进屋去阻拦的么?那你怎么那么清楚,余笙娘被打了多少下,打到第几下就没有气了?你的眼睛能穿墙,还是耳朵能招风?”
贺知诗居然能被这样的人骗到,算了,以后还是待在家里侍奉父母吧……
“用瓷枕拍人,身上定然全都是血迹,你们那么快就被金吾卫给抓了现场,只要一搜,就知晓谁的衣服上有血了!我且告诉你,哪怕是你想污蔑我阿姐,将她的衣服上涂了血,那也同你身上的血迹是不同的。”
“因为砸人的血,是飞溅的,飞溅你明白吗?”
贺知诗现在还穿着昨晚上被抓时候的衣衫呢,上头干干净净的,根本就没有血迹。赵升平一看就没有经验,慌乱得很。昨夜金吾卫可不光是抓了贺知诗,连他也一道儿抓起来了,毕竟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呢,谁知道是不是一起杀的。
贺知春想着,突然笑出了声,“哎呀呀,大姐夫啊,我早就说我算命颇为灵验,你还不信。当初我不是告诉过你,余笙娘此人定然会红杏出墙,让你头上一片绿么?你非不信……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气成这样,八成是嘿嘿……”
赵升平羞愤难当,指着贺知春哆嗦得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个时候,张仵作走了进来,面色有些凝重,“余笙娘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