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审问李思文案的时候,也是在这个屋子里的。
贺知春有些恼,当初英国公全家来听审,咋就能有宽敞的大椅子坐,而王闻林只给了她一个小板凳儿?
她想着,看了王闻林一眼,王闻林淡淡的说道:“你是公主,又气势汹汹的,坐那么高,那些要说你阿姐坏话的人,还说得出口么?某叫你去屏风后头你偏不去,爱坐不坐。”
她就是来仗势欺人的啊,气势怎么能够不足?
贺知春索性不坐了,站着不是更有压迫感。
王闻林看着无语,到底没有把贺知春给赶出去。
只见他那惊堂木一拍,便带上了第一个证人,贺知春一瞧,正是赵升平。
“赵升平,你对金吾卫供述,说是贺知诗打死了余笙娘,那么她为何,是如何打死余笙娘的,你一一道来。”王闻林啪的一下,拍得赵升平一哆嗦。
他不过是乡野之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再一看一旁站着一脸阴沉的贺知春,更是心中发憷。
“笙娘乃是某新纳的妾室,又是某的表妹。诗娘知晓她有孕之后,便十分的生气,我二人乃是青梅竹马,感情笃定,是以她一直都看不惯笙娘,这一着急,便拿起了笙娘床上的瓷枕,拍了笙娘的脑袋。”
王闻林面无表情,“拍了几下,拍到第几下的时候,余笙娘就叫不出声了?她是一进门就直接冲过去拍?还是之前有口角厮打?你当时在做什么?”
赵升平有些慌乱,结结巴巴的说道:“两人先吵了几句,然后诗娘就拿瓷枕拍她了,拍了共有五下,她叫了两声,就没有气儿了。某在堂屋看书,听到声响阻拦不及……”
赵升平说完还欲要补充,王闻林却是打断了他,让人带了贺知诗上来。
“贺氏,你将事情经过完全说一遍。在此期间,赵升平不得开口。”
贺知诗看了贺知春一眼,点了点头。
原来自打那日赵升平领了余笙娘进门,贺知诗心中便一直郁郁寡欢。
一开始赵升平还愧疚不已的保证,自己个绝对不会进余笙娘的屋子的。之前不过是一时之错,余笙娘被他破了身子,若是寡妇再嫁,能嫁个什么好人家?他到底于心不忍。
可是还没有过去十天半个月,贺知诗便发现两人搅和到一起去了,心中没来由的觉得直犯恶心。他们家那个院子不大,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什么动响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贺知诗觉得尴尬,便经常带了赵原和赵清去了阿秀那里。
两个嬷嬷也曾给她出过主意惩治余笙娘,但是她下不了手。
昨儿个夜里,两人正一块儿绣花,就听到自家院子中传来一阵尖叫声,贺知诗立马告辞领着孩子归了家。
只见那余笙娘的屋子紧闭,已经悄无声息的,没有一点动静了。
贺知诗不明所以,敲了敲门,就看到门开了一条缝,赵升平将她拉了进去,然后啪的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嬷嬷措手不及,拼命的拍起门来。
她一进去,吓得就想大喊大叫,却被赵升平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