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二丫一脸尴尬地站在旁边,结结巴巴地道:“小妹,青檀……他来了。”
金一秤的脸上姹紫嫣红,冲着金二丫压着嗓子怨道:“他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
金二丫一脸委屈:“他一进门我就叫你了,可是你没理我。”
金一秤干笑了两声,把药锤放下:“那个……青檀啊,呵呵,好久不见,你师兄还好吗?你是什么时侯过来的?你找我有事儿吗?”
“你说我从里贱到外的时侯,我刚好进门。”青檀伸手把窗台上的参片给取下来,迎着太阳光看,表情不阴不阳的,“所以,你骂我的那些话,我刚好一个字儿都没漏。”
空气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金二丫把手里的针线放下,说了声:“你们聊着,我出去看看鸡去……”低头逃出房门。
黑沟子村这地方真邪,说谁的坏话谁进门。
金一秤翻着眼睛往房梁上看:“依,我这房顶啥时侯结了这么大个蜘蛛网啊?我得拿笤帚把它给扫下来。”
青檀抱着肩膀看她:“金一秤,咱们俩有仇是不是?你成心连个年都不叫我过好对不对?”
金一秤把手里的笤帚放下,清了清嗓子:“青檀,我背地里说人坏话是不对,可是你呢?你对我的态度难道就对吗?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好象我要憋着劲非礼你似的,我好歹是个女孩子,我也……”
“我没说这个事!我是说你是不是成心不叫我过好这个年?”青檀一口打断她的话,表情异常委屈:“你明知道我过了这个年就没有几天活头了,既然如此,叫我清清净净地落个好死不行吗?非要来回折腾我?”
金一秤一脸的莫名其妙:“青檀,你这叫什么话啊?我几时不想叫你落得好死了?我又几时折腾你了?”
“那你还叫你三叔到青松观里去缠我?非要叫我给他剃度?”
“有这种事儿?”金一秤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合着我三叔他没回家啊?他要……要剃度?”
“前几天他就去找我了,守着我的门,一个晚上都不叫我睡好,非说让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收他为徒,给他剃度,好言好语地说他他不听,厉声喝斥他也不走,现在倒是把我的禅房都给占了,硬是把我赶得没有地方去!”
青檀气得抱着肩膀一屁股坐到门外的碾盘上:“反正金一秤,他是你三叔,你得想办法把他给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