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抱着大腿坐在磨盘上嘀咕了一阵子。临走,细寡妇还一再交待:“这个事儿可不是我说的啊,这万一要是传出去,可和我没关系。”
刚得了细寡妇好处的谢媒婆一拍胸脯:“这话当然不是你说的,该是谁说的就是谁说的,反正你是没说过。”
细寡妇满意地一点头,这才晃着水桶腰扭扭巴巴地回去了。
金老大进了城,径自到了金老三给人家打长工的地方。
金老三自然知道大哥是来找自己干啥的,也就没废话,坦然地把金老大让到屋里,道:“大哥,你也甭劝我了,这个事儿,我已经想了好长时间了,与其这么两下里耽误着,还不如早点和离,指不定兰草还能找个比我更好的。”
金老大急得直拍手背:“我说老三你是魔障了是不是?这好好的为啥要休妻?张兰草有啥不好?你整年整年地不回家,人家把自己当个男人使,硬是把该是你干的家里活儿都给干了,这么多年一句埋怨的话也没有,你咋就这么混,说要休了人家就要休了人家哩?”
金老三低头给自己侄了杯凉水抓在手里,半天不开口。
金老大问他:“我说老三,你是不是现如今还惦记着早先那个女人呢?那都多少年的事儿了?难不成到现在你还放不下?老三,我说你可别再傻了,当年人家已经嫁了别人,你们两个这个事儿就是彻底完了,现如今指不定人家连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呢,你倒是还为了这事儿要贴上自己一辈子是咋的?
听大哥一句话,回去好好和你媳妇过日子吧,过两年再要上个孩子,往后红红火火地把自己那小日子给过好了,别再胡思乱想那用不着的了。”
金老三的眸子一缩,象是被金老大的话给烫痛了心口。
金老大继续道:“你要是就梗着脖子非这么整,咱别的不说,你可是把兰草一辈子都给坑死了,她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说岁数小吧,也不小,说老吧,又谈不上,往后几十年的光景,你叫人家咋过?”
金老三低头看杯子里的水:“我要是继续这么拖着她几年,怕是她更难过,还不如早早地与我和离,说不定还能找个差不多的,好好过完她的后半辈子呢。”
“你放屁!”金老大气得一拍桌子,“谁不知道这二嫁的女人就是别的男人用剩的裹脚布了?还有哪个好人家会要她?你这就是成心坑人家一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