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姐,宛筝说的极是,不过,完颜姐姐死的也太突然了,依我看,这事得尽快禀报王爷和福晋,请她们拿主意。”宁煦柔声道。
“妹妹说的极是,我这就去正院,亲自请王爷与福晋前来。”刘佳氏说罢便急匆匆走了出去。
宁煦见刘佳氏走远了,才对屋里的奴才们道:“你们都出去吧,这儿有我与侯佳格格守着便成。”
“是。”众人立即应了一声,夙芸本不想离去,却在景嬷嬷冷冷的注视下没了胆子,也退了出去。
见侯佳宛筝还嘤嘤的哭着,宁煦顿感头大,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柔声道:“别哭了,再哭这戏就演的太过了,反而引人怀疑。”
侯佳宛筝闻言,一把擦干脸上的泪水,回过头看着宁煦时,脸上也满是笑容,低声道:“有些过了吗?那我就不哭了,免得自讨没趣。”
宁煦闻言定定的看着侯佳宛筝,久久未语,仿佛要将她看透似得。
这两年来,王府之中,她只与侯佳宛筝交好,但也未到坦诚相见,事事都告诉她的地步,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且,同是王爷的女人,互相还是有防备的确。
宁煦自认为是很了解侯佳宛筝的,也知晓她与完颜芳菲之间是有一些矛盾的,因此见她这般伤心,便觉得很怪异。
见宁煦一脸探究的看着自己,侯佳宛筝有些诧异道:“你该不会怀疑是我杀了她吧。”
“你说不是,便不是。”宁煦摇了摇头。
“我虽然和她脾性相差甚远,因此有些口角之争,但我尚未狠毒到因为这个便杀她,你放心吧,这样的事儿,我侯佳宛筝可不屑去做。”侯佳宛筝笑道。
“我知道你素来是敢作敢为的。”宁煦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以她对侯佳宛筝的了解,这事应该不是侯佳宛筝所为。
“别的不说,这王府里最大胆的便是我,不过,与死人呆在一个屋子也怪渗人的,更何况我还和她争吵过,她该不会记恨着,夜里来吓唬我吧,侧福晋,咱们出去吧。”侯佳宛筝说罢便拉着宁煦去了院子外头站着,闲话家常起来。
而此刻,刘佳绮菱正带着自己的丫鬟夙卉往正院疾步而去。
“夙卉,你说完颜芳菲是何人杀了的?”刘佳绮菱满心都是疑问。
“启禀主子,您让奴婢派去杀完颜侧福晋的人尚未动手呢,奴婢与她约定的是今日夜里,可有人却比咱们还心急。”夙卉低声道。
“如此倒是省了不少麻烦,我还想着杀了她嫁祸给福晋,这样芙蕖一定会怀疑福晋为了掩盖她犯下的‘罪行’杀人灭口,她一定会将福晋当做杀她女儿的凶手,两人必定拼个你死我活,我便可以坐收渔人之利了,没想到有人比咱们还着急,无论是谁,都与我们不谋而合,倒是让我省心了。”刘佳绮菱无比高兴道。
“主子可知是谁下的手?”夙卉有些好奇的问道。
“沈佳子宜那个病秧子自己还躺在床上爬不起来呢,她自己能活命都不错了,哪里有功夫害别人,而王佳丹映她胆小又懦弱,哪里敢做这事,侯佳宛筝倒是有这个胆子,她又与完颜芳菲住在一个院子里,也有这个机会,可她没理由杀完颜芳菲才是,至于芙蕖,只怕她是最不想完颜芳菲死的人,剩下便是咱们那高高在上的福晋了。”刘佳氏说到此冷笑一声。
“是福晋。”夙卉恍然大悟。
“不……。”刘佳绮菱摇了摇头道:“兴许不是她,毕竟,她还没有被逼到这个份上,也许真的是虚弱而死吧。”刘佳绮菱说到此见正院就在眼前,随即不再多言,立即进去将完颜芳菲的死训告诉了嘉亲王与嫡福晋喜塔腊氏。
嘉亲王闻言立即与刘佳绮菱赶往东院,而喜塔腊氏因刚刚小睡起身,尚未梳洗,因此要迟一些。
“夙兰,你没有派人去杀她吧。”匆匆更衣梳洗后,喜塔腊氏一边快步往外走去,一边低声问着身边的夙兰。
“启禀主子,没有您的吩咐,奴婢哪里敢做下这样的事儿,奴婢是按您的吩咐,让太医李瑞好好给侧福晋瞧病,而且停止向汤药里放迷药,断然不会出错。”夙兰摇了摇头。
“这事太奇怪了,我们要快些去,绝不能让王爷找别的太医前来查验,否则迷药的事儿便藏不住了。”喜塔腊氏的确很着急,带着夙兰快步往东院跑去。
虽然嘉亲王并不是太喜爱完颜芳菲,但一夜夫妻白日恩,完颜芳菲好歹伺候他几年了,且因才气颇高,一直被嘉亲王视作半个知己,如今她就这样去了,嘉亲王心中自然很难受,坐在床边紧握完颜芳菲的手,久久未语,气氛变得十分浓烈和悲凉,就连侯佳宛筝也不敢闹了。
“王爷,您节哀。”喜塔腊氏赶来后,柔声劝道。
嘉亲王实在压制不住内心的痛,这段时间以来,他失去的太多了,即便他身为七尺男儿又见惯了风雨,也觉得难以承受。
其实,完颜芳菲多日不醒,他心中便有准备了,可如今得知她离世后,他仍觉得难受,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