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孤还是要谢谢皇侄,为孤谋划了一场合理而正义的收拢九州权柄之策。为寡人做嫁衣的滋味不好受吧!”
“哈哈哈哈……你,还是太年轻了。不该如此沉不住气,暴露这么早!既然藏了,就该藏到最后啊!杀了寡人后在出现才是万无一失。皇叔最后在教你一次,可你怕是用不上了。”
薄言俊从怀里重新拿出一块一模一样的金令,冷声道:“东威军何在!”
哗啦啦一片兵戈铁甲之声从殿外不同角落传来,刀兵引路,弓手随行,整齐列队将整座大殿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目光森然,军威如虎。
百官看着这一幕,佩服的看着薄言俊的后手,没料到东威军竟然消无声息的藏于王庭之中,连同施琅也觉得不可思议,没料到薄言俊居然还藏着如此心思,却一点都未透露。
“臣,在。”
殿外走入一位手拿双刀的中年勇武悍将,王全立马将周敏护在身后退到角落,满目警惕,躲在柱子后如Y冷毒蛇的上官雅,看着殿上一再翻转的局势,目瞪口呆。
她猜想过计修宴无数身份,从未想过他会是当年名满九州的绛远公子。
中年将领,双刀屹立cHa在殿内大理石上,半跪在地。
“将这三人给孤拿下!”薄言俊望着计修宴冷笑道。
中年男人拔刀,目光狠厉走向计修宴和周敏等人时,周敏的心都提了起来,大气不敢喘。
殿外,殿内举目皆敌,说一句十面埋伏都不为过。
面对杀气凛然靠近的人,计修宴却突然大笑出声,看着薄言俊有种怜悯的讥讽,却不见丝毫慌张局促:
“哈哈哈……皇叔,你真可怜。你知道为何元朝b任何一代皇朝的国祚都要悠久绵长吗?你知道元朝即便出现暴君引无数百姓诸府Za0F到最后都会无疾而终的原因是什么吗?”
薄言俊听着计修宴的话,不知为何,心中变得有些不安。
“万奎,等什么,给寡人杀了他,无需擒拿,无需活口,只是尸T!”薄言俊咬牙切齿的狠厉喝道。
计修宴却看着万奎,微微一笑,清朗如月,贵胄天皇,睥睨天地,轻声开口,却如擎天之言,衣袂更是在那一刻无风自扬,于空中打卷。
“跪下。”
刚刚还煞气滔天血腥之人,在计修宴三步开外,如信徒见到神明,噗通一下,匍匐在地。
不只是他,计修宴这一句宛如清风佛柳的‘跪下’如海啸翻涌的海浪,跪下的人何止万奎一人,整个大殿上,大半g0ng仆,群臣带来的三分之一的侍卫,一半禁卫军,半数殿外东威军连同王全都不受控制的心口刺痛,一批批全数跪下,向着计修宴匍匐在地,恭敬而虔诚。
“参加,因提。”
齐声高呼,声浪如涛
计修宴站在满地血腥残骸中,宛如神明,慈目含笑,平视御座上目瞪口呆之人。
地上匍匐者皆是信徒,更是他的提线木偶,生杀予夺皆在他一念之间。
满朝文武,哗然,不可置信看着自己身边信任的奴仆,侍卫,不起眼的g0ng人,受重用的JiNg兵勇将。
一种荒谬之感,油然而生。
躲在柱子后的上官雅,紧紧抓着衣襟,呼x1都在那一瞬间被什么诡异的力量攥住,心口传来的那GU躁动让她对此时的计修宴,由心升起一GU恐惧,似乎计修宴身T内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召唤她,在x1引她,让她浑身不受控的发抖,发寒。
“万奎,你在做什么!你难道也想Za0F吗?!”薄言俊不敢相信的看着跪在计修宴面前的东威军副帅,还有禁卫军的首领,两眼发黑,直yu吐血,面露荒唐之态。
不管薄言俊如何叫唤,万奎都只跪在计修宴身前,禁卫首领也面向计修宴,像是朝拜神明。
他们皆如一尊沉稳的大山,纹丝不动,除了神明,他们再也听不见任何一人之言。
“计修宴,你做了什么!”薄言俊心中怒极,紧握着金令,手指发抖,坚y的棱角刺破掌心,金sE的帝令染上了鲜血,他此时的咆哮愤怒都显得格外滑稽又可笑,而这一切,都是计修宴带来的羞辱。
这样薄言俊,盛怒下声音都带上了一GU从未有过的滔天恨意,计修宴让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曾经被前太子支配压迫到毫无喘息之机的恐惧!
计修宴上前一步,含笑轻语,说的话却恨不得刀刀cHa入人心:“你以为,你坐上那把龙椅,就真的成了元朝的天子?真可怜啊,你怕是到此时都不知道,元朝的帝位从不靠玉玺,更不靠元朝先帝的指派。元朝的帝王只能由‘国祚’亲自选择。而你与你的父亲,在弱冠那年就是被元朝‘国祚’抛弃的弃子。”
“计修宴,你在胡言乱语说些什么!”薄言俊听着计修宴的话,简直就像是在听天书,除了荒唐就只剩荒谬可笑。
“清算的时间到了,该请老朋友入殿观礼。”计修宴没有再解释的想法,脚尖对着一柄尖刀一g,往薄言俊龙椅身后的屏风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