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即扔掉手中的椅子,便捂着胸一阵剧烈的咳嗽,好似刚才那重重一击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
芬姨赶忙跑上前将南禹衡扶坐下来,替他倒上热水。
南舟疼得在地上打滚,嘴里发出唔咽的声音,吕治辰也赶忙跑过去把儿子扶起来,南舟嘴里全是血,南虞急得转身对荣叔就吩咐道:“喊庄医生过来!”
荣叔刚准备去打电话,秦嫣侧过身子手臂一伸拦住荣叔的去路,一眨不眨地盯着南虞:“姑妈怎么不让荣叔送南舟去医院呢?这深更半夜还去打扰人家庄医生做什么?还是姑妈怕今晚的事传出去,你儿子以后做不了人?
现在知道找庄医生了?你打算问庄医生把瓷器要回来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有一天你儿子的破事要人家替你擦屁股?”
南虞倏地转过身就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才嫁进来几天就想撒野?”
“对,我就打算撒野了,你儿子现在受伤你知道心疼了,那我丈夫呢?他身体都这样了我难道不心疼吗?我拿个古董送庄医生怎么了?
她要是能把我丈夫治好,我把东海岸这栋房子送她我都心甘情愿!
到底是你在勤俭持家,还是你这个做姑妈的不管侄子死活?”
南禹衡坐在一边抬起头定定地看着秦嫣,眼里的光越来越幽深。
南虞胸口猛然一提,眼里闪着无法抑制的怒火,走上去就要打秦嫣,秦嫣冷嗤一声攥着她伸过来的手一个闪身将她膀子折到身后,用劲往前一推,直接将她狼狈地推到沙发上。
紧接着走到沙发边俯下身逼视着南虞,饶是南虞一生经历过再大的场面,此时此刻也被眼前这个年轻女人一身无法探究的身手给唬住。
秦嫣在她眼中看见一丝胆怯,便气势更凶地说道:“你不是来照顾南禹衡的吗?按道理我应该谢谢你照顾他这么多年,不过你们一家三口也待在东海岸白吃白住了这么多年,按照东海岸目前的房价,和南家吃穿的规格,你这些所谓的照顾也值回票价了。
房子是我丈夫的,现在南禹衡身边有我,还轮不到你一个庶出的姑妈在这个家指手画脚。
你儿子从小就对我没安好心,你丈夫整天色眯眯地盯着我,看来你们一家是不想待下去了?”
南虞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吕治辰:“你个老东西!”
吕治辰赶忙辩解道:“我没有…”
就在这时,南禹衡低低地咳了几声,秦嫣抬眸盯他看了眼,随后缓缓立起身子抱着胸冷冷地盯着南虞话锋一转:“不过…我家房子大,你要还想让我叫你一声姑妈,给你儿子留条路,不至于名声尽毁,那姑妈以后就别操那么多心。
我听芬姨说姑妈那里有南家所有房间的钥匙,你还是现在拿给我吧,要是再出现今天晚上的事,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拉着你儿子游街!”
南虞咬牙切齿地盯着秦嫣,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最终愤愤地上了楼将一串钥匙甩给了秦嫣,秦嫣低头看见那把刻有“库房”二字的钥匙后,放下心转头对荣叔说:“去请庄医生来吧。”
又吩咐芬姨:“熬点鲜虾粥,庄医生看完诊给她带上,她夜里回去晚,明早热了能喝。”
芬姨和荣叔立马忙开了,秦嫣便将钥匙往手里一攥,走到沙发边上扶起南禹衡:“我扶你上楼。”
南禹衡没说什么,任由秦嫣挽着他走上楼梯,虽然大厅依然乱哄哄的,南舟疼得哇哇直叫,南虞在和吕治辰吵架,不过这对小夫妻倒是已经回了房。
秦嫣将南禹衡扶上床,又拉过毯子替他盖盖好,跟他说了晚安后便打算回房,刚走到门口,身后却突然响起南禹衡低沉的声音:“你是怎么能让南舟今晚去你房间的?”
秦嫣背脊猛然一僵,倏地转过身盯着南禹衡,他靠在床头,幽深的星眸在黑夜里藏着敏锐的光,如洞若观火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