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变化的日常(1 / 2)

创始之劫 一叶障目 4641 字 2023-05-15

凉爽的微风吹拂过大汗淋漓的身T,带走因运动产生的燥热,让人直呼舒畅。树梢摇摆、枝叶沙沙响动,安宁平和得让人昏昏yu睡,但没办法,这是不被允许的。

距离校庆运动会还有三个多星期,想让学生拿到优异的名次,身为班导兼T育老师的瑟尔自然不会放过每一次上课,报名参赛的学生和所有未参赛的学生都要接受魔鬼训练。严酷的训练让所有人怨声载道,还有人私底下诅咒他哪天出个意外,最好在医院住上一年半载,这样就不用忍受他的荼毒。

「说到底,我们只是陪练吧,为什麽也要接受同等程度的训练啊!」狄l边哀嚎边抱怨,他被迫成为划艇b赛的陪练,几天来划船划到肌r0U酸痛,PGU也坐得发麻,走路姿势变得很奇怪。

对於狄l的怨言柏克深有同感。虽然他没有报名任何b赛,却在班导的分配下成为五百公尺短跑的陪练员,跟法尼斯一起被C到挂,现在的他瘫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气,累得跟狗一样。他完全无法理解,明明是法尼斯要b赛,究竟为何连他都要接受相同的C劳,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柏克也注意到,法尼斯的运动能力提升了一大截,或者说是T能增长一大截更为准确。从柏克眼中看来,刚跑完五百公尺的法尼斯虽然也喘着气流着汗,但明显跟自己不是一个等级,全力跑完五百公尺的自己已经累到扑街,他却还有余力做收C,并且开口讲垃圾话。

「你是不是太虚了啊,怎麽倒在地上呢?你有空就该像我一样出来锻链锻链,否则席娅可是会嫌弃你的喔。」

好烦!

「你什麽时候有锻链的习惯了!而且你怎麽突然擅长运动了,不会是吃了什麽奇怪的东西吧?」柏克忍不住吐槽。

法尼斯耸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柏克也没指望听到正经的答覆,b起一堆g话,沉默已经算好了,凭他对法尼斯的了解,之後他肯定会憋不住主动说出来,既然如此还不如保持现状。

於是乎,在一天的辛苦训练後,柏克将疑惑压下,循着放学的号角声踏出校门,等待稍後的聚会──尽管他也很想享受跟席娅的二人世界,偏偏有个人老是要来当电灯泡,怎麽劝也劝不走,又不好说得太难听,毕竟论垃圾话,对方b他更加擅长,如果自己先开口,後悔的肯定还是自己,没办法,只好让他跟着了。

过了十分钟,柏克靠在校门边,无聊地滑着手机,口中嘟囔:「也太慢了吧……」

法尼斯最近因为b赛的缘故,放学会留下来自主训练,集合时间总是b较晚,但席娅却是头一次迟到,不免让他多虑,心情也越来越烦躁。

「抱歉我来晚了!」在柏克变得更焦躁之前,席娅终於出现,见到她的霎那,柏克顿时恢复常态,笑着说:「没有,我也刚到不久,你也知道我们班导最近C我们C得很凶,连下课都不放过,看我一身汗,就是他的原因……」

他越讲越心虚,声音逐渐减弱,心脏跳动的声音清晰地传进耳里。

他发现了不对劲。

为了放学後的聚会,他每天都会多带一件乾净的衣服替换,防止席娅闻到他运动後的臭汗,但现在他却浑身大汗、衣服濡Sh。正常来说,受主神巴德尔祝福的阿斯加德也不会出现极端气候,应当保持在和煦的春季,因此也不该是天气太热所导致,想到这里,又听到席娅说了一句:「好奇怪,我一走过来就开始流汗,怎麽会这麽热啊!」

热?

柏克的心脏瞬间漏了一拍。

此时他也感觉到周遭温度的确b平时高,偶尔经过的学生或行人也会提几句,传到耳中让他一阵心慌。

是终焉之力吗?他快速回想不久前的情况,明白问题的症结点。

是对烦躁的情绪产生共鸣,从而引出终焉之力吗?虽然时间很短,的确对周遭环境带来明显可知的影响,但我刚刚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是因为我也在一定程度被它牵着走吗?可恶!到底为什麽会在我身上发生这种事!

越想越气,眼中的景sE逐渐退去,橘红sE的光芒一点一点遮蔽他的视野,满腔的怨念、闷气似乎要炸开。

「你怎麽了,脸sE好可怕,身T不舒服吗?」

清冽的甘霖浇熄了柏克的怒火使他清醒,回过神来便看到席娅神情紧张,用担忧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果然对我迟到感到生气吗?」她的语气有几分低落。

「没、没有,对不起,应该最近太累的关系,所以……」柏克连忙道歉,但席娅的表情看来并没有释怀。

「如果你真的那麽累,今天的聚会还是取消吧,这样你也可以好好休息。」她说完就迳自离开,留下一脸错愕的柏克。

「你这时候应该要追上去。」不知何时冒出的法尼斯向背後灵一样在柏克耳边悄声细语。在他的鼓励下,柏克甩掉迷茫,立刻追赶上去,拦在席娅面前,可是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只是直愣愣地,像根木头似的。

当他觉得局面越发尴尬时,席娅主动开口:「其实我知道你没有生气,应该说,你生气的对象不是我。」

闻言,柏克有些意外,只听她接着说道:「我也知道你有一些秘密无法诉说,也不应该一走了之,但是,我很害怕。」她抬头望向柏克,两双眼相互凝视,明亮清晰,彼此看着自己,一瞬间都有些恍然,好像对他/她、对她/他都更加深入、更加了解。

她说:「你刚刚的表情真的,很可怕。我也无法解释,当下对你产生巨大的恐惧,好像随时会被你的怒火烧Si……老实说,我是在逃跑,想离得越远越好。」

「不会发生那种事的!」柏克试着摆出坚定的表情:「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伤害你,毕竟你是我所在乎的对象,是应该保护的存在,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你暴力相向,怎麽说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绝对!」

「绝对吗……」席娅若有似无地g起嘴角,脸sE变幻数次,好不容易展露微笑。「谢谢你,柏克。」

「你今天回来得真早啊。」

布莱斯特对哥哥竟然提早回家感到有些诧异。

「嗯。」柏克无JiNg打采的回应。放好书包後走回客厅,沉沉地坐下。他们终究没有去约会,那种气氛尴尬的情况下确实也没什麽心情出去玩,三人约好等之後心情平复再一起逛逛(虽然他并不像让某人跟着),无事可做的他只好先回家。

看着哥哥的样子,布莱斯特彷佛明白了什麽,弯起一抹微笑,说道:「别想太多,跟nV朋友吵架很正常啦,过不了几天就会和好的,烦恼那种事根本没有意义,不如趁这期间好好休息一下,情侣也是需要适当空间才能释放一些压力的。」

「不是,我根本没说半句话,你是怎麽知道我跟人吵架──其实也不太算吵架,总之你别说得好像很懂一样!」

布莱斯特冷笑:「不懂的只有你呀,愚蠢的老哥!」

「什、什麽?」

「你这鬼样子我见多了,除了情侣吵架闹别扭以外,可没有其他选项,对於你这样的呆瓜来说,老以为是严重到诸神h昏般的大事,然而?哼,不过是交往过程中极其普通的一环罢了!」

正巧从书房走出来的伯斯听到儿子们交谈的内容,忍不住感叹一句:「年轻,真好。」

他感叹完便说:「你们如果有什麽烦恼可以跟我说,我也是过来人,多少能给你们一点建议。」

柏克犹豫了一下,认为有关终焉之力的事还是跟父亲诉说会b较妥当,在场能给自己建议的,也只有他了。

「其实,我有话想跟你私下聊聊,跟那个有关。」柏克说。

「那个?哦,知道了,过来吧。」伯斯立刻明白,示意柏克跟他进书房。

旁边的布莱斯特对此颇为在意,心底只觉得阵阵搔痒,好想知道老哥有什麽话要私下跟父亲讲──

──书房并不大,两架书柜就占据三分之一的角落,加上一张书桌、一把工作椅以及一座五斗柜就没有太多的空间。书柜上摆放的书籍多是关於符文理论跟教人绘制卢恩的专业书籍,此外也有少数的杂书和伯斯的心得笔记。书桌上放置着未收的鹅毛笔、墨水与羊皮纸,桌面左侧还用镇纸压住一摞写满卢恩符文的纸页。

与其将这个房间称作书房,倒不如说是伯斯的工作室更为合适。

伯斯反手关上门,让柏克坐下。

他没有主动发问,想听柏克自己讲述。

柏克坐在唯一一张椅子上,按捺下浮动的心情,把在校门前发生的事说出来,不过他略过某几段没提,关於席娅的部份在父亲面前说出来果然还是很难为情,那种事让家人知道实在是太奇怪了。

在了解前因後果後,伯斯深深x1口气,沉默了片刻。

「就我的角度来讲,其实很难给你准确的建议,顶多告诉你要保持心情轻松愉快,如此一来就能大幅度降低终焉之力的影响。」在柏克将心跳数到第六十四下时伯斯才开口。「另外能给的建议大概也只有让你修身养X,但我认为这点太不现实了,除非从小生长在那样的环境,否则想让一名处在青春期的年轻人修身养X?大概不会b让索尔停止炫耀肌r0U容易。」

柏克几乎没有掩饰脸上的失望。

父亲说的基本上跟之前几次一模一样,换句话说,就是没有办法。

看着儿子的表现,伯斯张口yu言,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又吞回肚子,最後只是叹口气,两步走到五斗柜前,拉开其中一个cH0U屉,从中抓起一叠字卡。他背对柏克说:「虽然无法从根本解决问题,但这些也可以压制住你的力量。」

柏克看向父亲,後者已然转身,把那一叠字卡递到他身前。接过一看,上面写着水之卢恩「?(guz)」冰之卢恩「?(isa)」和守护之卢恩「?(algiz)」。

承袭了古老卢恩技艺的人们通常被称为「卢恩术师」,利用卢恩来施行魔法、雕琢符文石、绘制法阵等,通过注入JiNg神引导出符文的力量,可以完成许多不可思议的成就,大神奥丁更是卢恩T系的创始者与集大成者,也因此术师们视其为守护神,试图抵达大神的领域……但伯斯曾说过,自己只不过是单纯把现有的东西拿来用,根本没资格称为术师(thauaturge),顶多是一名术使(agi)。

话虽如此,在柏克的角度看来,父亲的技艺是货真价实且毫无疑问的(毕竟他见过的卢恩术师也只也有父亲),从现实面来说,他跟弟弟能够同时在名校读书就可以看出父亲的本领有多高超……

嗯,虽然只是他猜的啦。

在他想些有的没的之时,父亲说到:「这些符文卡其实从你初次暴走以来就放到现在,老实说,我应该早点给你,我多少还是有侥幸之心,希望你能凭藉自己的意志压制终焉之力,事实说明,果然不行!」

听闻此言,柏克难免不满,好像自己很没用似的,好在伯斯的下句话缓解了他的情绪。

「终焉之力终究是更高级别的力量,就算是我也不能做到,你的经历也不足以把意志磨练到那种地步,会被其影响再正常不过──」说着,话锋一转,用严厉的口吻说:「但你不能因为觉得正常就放任自流,你没有那个资本!你自己、你妈妈、你弟弟、我,还有你的朋友,我们这些人相当於跟一个定时炸弹生活在一起,如果你认为被终焉之力影响变得暴躁易怒是正常的事,然後不再控制自己,结果可不只是自己受伤那麽轻松,你身边的人也会遭到波及,甚至有Si亡的风险──要是发生那种事,先不提对你的神罚,你今後能安稳地活下去吗?或者是就此堕落,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

这番话似雷霆、似重锤,砸得柏克心神紊乱、呆若木J,久久不能思辩。

当晚,他失眠了。

柏克打着呵欠,无JiNg打采地走在通学路上,耳边依然回想着父亲的言语。

昨天的经过太让人印象深刻,面对伯斯的提问,柏克完全没办法给出一个回答,现在他心绪纷乱,好像打了个Si结,怎麽解也解不开。

走着走着好像有人在叫他,但他毫不理会,肯定是幻听,自顾自地前进。

没多久又听到叫他名字的声音,这幻听也太真实了。

再过没多久,他就感觉到双肩有GU重量压下,随後左右摇晃,让他走得东倒西歪。

烦Si了!

没办法,他不能再装听不见,只得瘪嘴转头看向一旁,果然如他所料,是他的挚友(自称)法尼斯。

柏克摆出一副Si鱼脸对着亲Ai的好友,问他有何贵g,法尼斯则疑惑的表示,我们不是好朋友吗,走在路上打个招呼也是正常的吧。

对此,柏克实在很无奈。

不论从哪方面来看,法尼斯都热情到烦人,要不是他已经非常熟悉法尼斯的X格,多少算产生抗T,否则真想一巴掌搧在他脸上让他滚开。但也幸好有法尼斯的纠缠,柏克的心情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