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无谓看着她走远了,方才拉着宁何苦警告道:“你本来就是个意外多出来的,这下又多出来个姑奶奶,你给我看紧她,可别误了我们的大事。”
“放心,误不了,她不是还有求于你吗?”宁何苦答得很不走心,申无谓听得蹙眉,“拉倒吧?你看她,像是有求于人的样子吗?不过,随便,与我何干?”
宁何苦:“……”
说实话,他也觉得一点都不像。可若说李姑娘不是为了申无谓而来,那她为何要跟着吃这般的苦头呢?
只是为了那条被毒煞偷走的大鲵吗?说不通啊!
虽说大鲵珍贵可入药,但也不是什么仙丹妙药,她大可不必!
宁何苦都有些糊涂了,温和礼听见他二人的谈话,便插了一句,“二位别见怪,李姑娘她从小就是这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就是有求于人也是如此,谁叫她爹爹是……哦,不过,她心眼不坏的……更加不会阻挠你们去找毒煞,放心放心。”
“所以说,她爹爹究竟是谁?”宁何苦打断了温和礼的话,故意打破沙锅问到底。
温和礼确定李婉琰已经走了很远,方才郑重其事的低声道:“东阁宰相。”
“哦……”宁何苦假装恍然大悟,继续明知故问:“那你的爹爹又是谁?”
温和礼没想到这么快就殃及池鱼,讷讷的刚要如实相告,申无谓就用力推了宁何苦一把,极之不耐烦,“你老是打听别人家的爹爹做甚?又不是你的爹爹,与你何干!你快看看,我们有没有追错方向,这才是正事大事。”
“……”
一行人便不紧不慢地在山林间穿梭前行。因为有若雪在上空带路,一路上也算得上顺利了。
虽是,沿途根本就找不到毒煞留下的痕迹,申无谓也一直紧张兮兮唠唠叨叨地,最终被宁何苦说服。
宁何苦言:“毒煞是个极其奸诈谨慎之人,他若逃跑,是绝不可能在沿途留下痕迹的。你不放心我,难道还不放心若雪吗?它可是最擅长追踪的猎鹰之王。只要有它在,大方向绝不会出错。”
所以,若雪带的路,自是精准无比,众人便安安静静的紧随其后。
偶尔,宁何苦还会觉得似乎追得近了一些,怕毒煞有所察觉,还多次故意放缓了行程。
如此这般走走停停,停停又走走,即使一直在大山之中行走,众人倒也不觉得特别劳累。
就算是李琬琰也没有因为路途辛劳而过多休息,影响众人的行程。
只不过,她同她的结巴随从一直默默跟随在后,像是故意同前四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似的。
午后,阳光刺眼,天空中的若雪越飞越远,直到远得没有了影子。
温和礼手搭凉亭远眺未果后,便果断放弃,“若雪应该去找寻毒煞的踪影去了,咱们不如就近找个地方休息,等它回来再走”
申无谓正口渴得紧,便摇摇手中空空的水囊,道:“你们在此处歇着,我去找水去。”
雾中山山峦叠翠,丰沃景美,到处都可见溪水淙淙,泉水叮咚,要就近去找处泉水之地,也不是多难之事。
宁何苦将自己的水囊也扔给了申无谓,后者接得自然,携着两个水壶便消失了身影。
烈日当空,一行人就近找了处树荫下乘凉等候。
这一路上,李琬琰一直都出奇的安静,既没有娇声喊累,也没有时而要乘凉扇风。
她那一张俏脸,便如平湖,波澜不惊,镇定得很是反常。
温和礼挨着宁何苦身侧坐下,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她,小心翼翼地道:“宁兄,李姑娘这一路上都不言不语的,好吓人。我刚叫小伍送了一些干粮给她,她连看都不看一眼。您说她是不是还在怪你们呢?”
宁何苦僵了僵眉,“大概?也许?就是吧?”
温和礼:“……那她到底是在生气呢还是没生气呢?”
宁何苦沉呤了一番,故意捣蛋,“要不,你过去问问?多关心关心人家,她毕竟是你的……”
温和礼挑高了眉毛,只听了前半截话就一转身跑到了李琬琰身前,带着纯洁的笑容,“李姑娘,你不必忧心,宁兄他们一定会捉到毒煞,到时候也一定会找回那条大鲵的。”
宁何苦直接傻眼——这书呆子可真是天真无邪!可真会安慰人!也可真会代人打包票!
“不需要!”李琬琰丝毫不领他的情,冷漠拒绝,“谁偷走的,本姑娘就要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