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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宁何苦在申无谓手心写下“放长线钓大鱼”之时,他就有此种顾虑,但宁何苦接着写下的两个字,成功让他彻底打消了顾虑。
“公子,有您的若雪在,加上那恶人有重伤在身,他逃不远的。”聪敏的小伍继续为主子解惑答疑。
不错,宁何苦昨夜最后写下的,便是“若雪”二字,这也是让申无谓愿意暂时放手毒煞的底气。
“哦哦!对对!还有若雪,它可是追踪的好手。此计甚妙啊!”温和礼恍然大悟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若雪被算计在内而有所不悦,反而是真诚赞叹,击掌佩服,“宁兄好谋划,找一个毒煞也是千难万难,若要找齐其他四煞,那岂不更是难上加难。如此一来,有他带路,说不定就可以一并找到其他四煞了。妙啊!妙极!可是……”
温和礼一会儿眉飞色舞,一会儿又忧心忡忡,看得申无谓直抓狂,也直皱眉头,“你又可是什么呀?”
“可是,毒煞就一定会去找他的同伙吗?万一他不去呢?岂不功亏一篑?”温和礼的担忧也是不无道理的。
“他一定会去的。”宁何苦笃定打断了温和礼的顾虑担忧,“毒煞被我刺那一剑尚未好,如今又被老无挑断了一只脚筋,两处重伤在身,没有个三年五载,他休想恢复元气。加之,我们又在到处找他,他是绝不敢孤身一人在外冒险的。更何况,他还偷了李姑娘的大鲵,要急着去送给他的同伴呢?”
“所以,他是肯定会去找同伙相助的,”申无谓顺理成章地接,“小苦,你猜他最有可能去找谁呢?”
宁何苦抬头望天,找寻若雪翩跹飞翔的鹰影,“这个就难猜了,我只知道,咱们现在是往南方而去的。”
正南方,那又该是一个怎样的战场,又将面临的,是五煞之中的第几煞。
温和礼也抬头仰望长空中的若雪,甚觉不忍,忧虑道:“宁兄,你这个计谋好是好,可就是连累了李姑娘,若是她知道了,那可怎生是好?”
“惭愧惭愧!是在下对不住李姑娘了。”宁何苦自觉理亏,心虚地瞅了瞅身后。
不料,一回身便同李婉琰的眼神对个正着。后者正凉凉冷笑。
宁何苦定在原地:不是,他主仆二人是什么时候追上来的,走路怎么能没有一点声音呢?
翠柏望着主子,正义愤填膺,摩拳擦掌,“姑娘,原来是,他们,故意,放走,那毒煞的。”
原来,翠柏平常就是有点结巴的,怪不得一直沉默寡言,不爱多说话呢。
申无谓刮了他一眼,“你还是少说点吧!就是我们故意放走毒煞的,你们姑娘又能奈我们~何?”
翠柏气的,越气就越说不出话来,只转身看着主子。
宁何苦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来。
对面的李琬琰悠悠接:“很好!宁公子原来是放长线钓大鱼啊!好谋划!”又话锋直转而下,凉凉道:“只可惜连累本姑娘失了大鲵,这笔账权且先记着吧!他日再向公子讨要回来就是。”
宁何苦继续假笑,却有苦难言,叫苦连天:申无谓明明说的是我们,我们!她为何独独抓住我一个人不放呢?好冤枉。更何况我还欠着她三个条件呢?如今要是又被她记了一笔的话,这是越欠越多了,以后该如何收场啊?
哎!真是好大一颗冤大头啊!
不过,李婉琰哪里冤枉他了?放长线钓大鱼的计划,始作俑者本来就是他!
所以,李婉琰这笔账没记错,人家姑娘精明着呢!
那边厢,听闻宁何苦被李姑娘记了帐,温和礼抬起一双忧郁的眼睛,同情地看了宁何苦一眼。就连小五也是如此!
被李琬琰李姑娘记了帐之人,后果很严重,他们皆深表同情,但却无以为力。
申无谓拿眼瞅瞅众人,见着剑拔弩张的李婉琰,知道这一路同行是大势所趋,无可避免了。
说实话,同谁一起走,他压根就不在乎。他只在乎一件事情,那就是谁也不能耽误阻碍他捉五煞之事。
鉴于千金大小姐李婉琰的前车之鉴,他觉得很有必要先小人后君子,丑话说在前头。
是以,他往场中一站,眉头纠得像条虫子,严肃认真恐吓脸,“得,既然都没有秘密可言了,这一路同行,大家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不说同心协力吧?最好也不要拖后腿,给我暗中捣蛋。咱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因为谁耽误了找恶煞,就休怪我老怪对他不客气了!”
宁何苦见他话说得太重,连忙上前插科打诨,和稀泥打圆场,“老无的意思是,咱们要相互照应,同舟共济,一路顺风,六六大顺哈!”
申无谓毫不领情,继续放狠话:“还有啊!我不管你们的爹爹是谁,官有多大,记得我老怪这一句话,天大地大,大不过五煞屠吾村之仇。除了找五煞,别的事情别来烦我,懂吗?”
温和礼再是愚钝的,也听得出来这话中意思:原来,五煞竟屠了大叔的家乡,好可怜啊,怪不得他对其恨之入骨了。
他当即表态:“大叔放心,我和我们家若雪,定然力相助。”
李婉琰则看都没看他一眼,带着翠柏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