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嫔妾的夫君，嫔妾怎么可能不爱皇上。只是嫔妾明白，皇上不是嫔妾一个人的，所以想的开罢了。”白云昭一脸落寞。

程杌秋这一刻难得同白云昭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是啊，皇上不是她一个人的。皇上愿意宠谁就宠谁，谁敢置喙。只是她远远没有白云昭的那份豁达，根本就做不到啊。

“那说明你还是不够爱皇上。你若是足够爱皇上，你就会喜皇上所喜，忧皇上所忧。不过你这样也好，情深不寿，人不能把全部的情感寄托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白云昭看着程杌秋，看着她扬起脸努力将眼中的泪光逼退，不肯在她面前露出一点软弱伤感之情，忽然有些同情她。

想来程杌秋定是爱惨了皇上吧，只是这份爱对皇上来说，就像每日都要饮用的茶水习以为常了。就算没有了她，还会有源源不断的茶水供皇上选择。

像这样明艳张扬的女子，若是没有进宫，大概也是被夫君捧在手心里的吧……

“哎呀，本宫眼睛里进沙子了。”程杌秋用帕子擦着眼角。

她眨眨眼，挺直着脊背，又恢复了那股跋扈的劲头。

“本宫出来够久的了，有些乏了，就先回宫了。淑妃慢慢在这里品茗吧。”

程杌秋扭着腰肢走远了，春桃叹息道：“程贵妃虽然讨厌，却也着实是个可怜人。”

白云昭也心绪复杂，宫里的人谁不是可怜又可恨呢。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这几日照顾皇后没怎么睡好，现下困的不行。

“我们也走吧。”白云昭正准备回未央宫补觉，忽听钟翠湖的方向传来一阵惊呼。

“来人，快来人啊。虞美人不慎落水了，救命啊！”声音有些熟悉。

白云昭一惊，也有些莫名，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宫里有位虞美人。眼下也顾不得这些了，赶紧快步往钟翠湖走去。

等到了钟翠湖，白云昭就瞥到有个年轻女子在湖水里沉沉浮浮，不断的挣扎。

岸边站着两个姑娘，一个是身着豆绿色衣裙的小宫女，满脸的惊慌。另一个则是前几日在乾承宫碰到的宋词，她脱了鞋子正准备下水救人。

“这是怎么了”白云昭一边问，一边让林观棋赶紧下水救人。

她左右看看，也没瞧见顺手的工具。索性将搭在胳膊上的两条披帛扯下来，打成结，用力拽了拽了，又在一头系上石头，这才将披帛掷进湖里。

春桃见状，忙拽着白云昭的胳膊。宋词和那小宫女也跟着有样学样。

虞美人喝了不少湖水，此时已经奄奄一息的趴在林观棋身上。

林观棋自小水性就极好，所以说救人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但碍于虞美人是妃嫔，他必须得注意礼节，游的有些费劲。

他抓住白云昭投过来的披帛，游至岸边，先将虞美人给往前一送。

白云昭等人合力将虞美人给拖上来，平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