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椭圆形,中部宽阔,两侧渐渐收拢狭窄,密布耳室。”
“没错!那敢问前辈,这第三层又是何等格局?”
“这里这又不是屋宅,不能用传统风水比拟。”
乾二爷思绪稍有迟缓,可张守鱼却思路不断。
“乾施主,您瞧瞧这溶洞天坑,像个啥子?”
“像啥?”
乾二爷闻言一愣。
“这个一个巨大的被切出碗口的球?”
“就是这个!”
张守鱼越说越激动,可乾二爷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年轻道士站在青铜索桥中央,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阴风猎猎,道袍满风。
“乾施主,您有没有想过这么一种可能性,将刚刚你所说的一到三层风水格局,重叠在一处会形成什么?”
“重叠着看?”
这想法可谓新奇别致,乾二爷立刻闭紧眼皮,苦思冥想半晌后啊呀一声。
“这老朽想清楚了,是一颗一颗眼珠子!”
“不错!”
张守鱼此刻也豁然开朗。
“第一层是眼珠,墓碑乃大墓之本,亦为定睛之物!”
“第二层是眼廓,两侧狭窄而中部宽容,椭圆维度契合第一层八耳室结构,也即是说,眼廓刚好装下了眼珠子!”
“至于此刻所在第三层,乃是整颗眼球所在,其睛明属火,火源于地心!”
张守鱼来到青铜索桥边陲,拂袖探手朝下猛指。
“古代丧葬讲求水火不侵,按理说应当避此忌讳。可此地却处处反其道行之,附近就有地下热河,埋葬处还有九幽烈火,既不藏风聚气也不上风上水,足见墓主人是个离经叛道之徒、与众不同之道!”
说这些话的张守鱼英姿勃发,乾二爷听得亦神魂颠倒。
“张道长,经你这么一说,老朽也算开了窍了。试想若“开眼”假说成立,那这只眼岂不是在从地心往天上瞧?”
“不错,泥人开眼,可攀云天。九幽之魄,可观仙路!”
“那那墓主人的主墓室棺椁?”
“如果俺料想的不错,应当就在这极尽九幽之地深处,熔岩烈火最为鼎盛之处!”
“什么?”
乾二爷闻言满脸惊愕。
“张道长,并非是老朽不敬重你,即便你说得都是真的,可就算棺椁能被安置在最深处,如此恐怖的温度,我们又如何下得去?”
“这个俺就不晓得了,不过想当年修筑墓室的司徒氏都能顺利安葬,说明没啥子事是不可能的。俺师父也常跟俺说,莫以凡俗之心,揣测仙家之道,咱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嘛。”
张守鱼这个马虎眼打得可谓圆滑,不过面对这个老狐狸,他的确也藏了一分心思。
关于墓主棺椁究竟葬于何处,张守鱼其实心里并不确凿。
之前的分析即便都对,可这望向苍穹的“巨眼”又怎么解释?
张守鱼不知为何,总会隐隐想到山巅的山神老庙。
老庙主庙那扇吱吱呀呀的青铜门,应该还像以前那样厚重难推开吧?
他也想到了张镇山,想到了这些年他的闭门不出,想到了他连续扛了三百多次尸身的乱葬岗。
这一切必有关联,只可惜张守鱼目前身在瓮中,还没那个能力去把所有事情看清楚。
正遐想间,乾二爷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道长,又想什么呢?”
“没什么,俺只是有点担心王施主他们,咱过去瞅瞅吧。”
“担心?”
乾二爷朝远处众人方向瞥了一眼,发现大家围在一起,不晓得也在讨论着什么。
“他们安然无恙,张道长你是不是多虑了?”
“但愿吧,俺这人总是这样,神经兮兮,打小就古怪。”
“难怪,嘿嘿,依老朽看张道长是天生奇才,见阴兵流血破煞却不受影响,这份骨骼惊奇已经可以和王造化比拟了。”
“王施主?比不了比不了,俺这游方小道,哪里能及得上河神龛的大佛啊。”
这老叟还揪着刚刚的疑点不放,张守鱼也只能装傻充愣打个哈哈。
“不过话说回来,乾施主,到底一会儿要不要继续往下探寻,俺觉得一定要想清楚些。”
“嗯?为何这么说?”
乾二爷见张守鱼面色凝重,一时间也收起对他继续探视的心思。
“乾施主可能忘记了吧,先前在咱们刚刚见面之际,俺跟司徒施主说起过五行大局之事,眼下木、水、土三大杀局已出,可金火二局尚未露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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