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与火”
一语惊醒梦中人,乾二爷被张守鱼如此提点,一颗心也紧紧栓到了嗓子眼儿。
随后,他瞥了一眼下方最深处的滚滚岩浆。
张守鱼见状和其对视,二人缓缓点头,互相都心照不宣。
“二爷!张道长!”
正沉吟间,远方传来杨彪的叫喊,听语气略微有些急躁。
张守鱼二人见状也不再耽搁,停下探讨朝青铜索桥另一侧疾步快走。
刚才讨论之前,乾二爷曾打趣说了一句“烧锅”,初时张守鱼还不懂是什么意思,此刻走得近了,算是瞧明白了。
面前的溶洞没有青铜门庇护,里面别无它物,只有一口黝黑黝黑的“大铁锅”。
司徒零见张守鱼二人过来了,当即拿着一本便携笔记念叨起来。
“刚刚我们测算过了,高度足有八米三,宽度亦有五米四,主要成分是铜、锡、铅,立耳、方腹、四足。”
“好细密的云雷纹啊。”
乾二爷不由得感慨一嘴,随后看向了司徒零。
“刚刚谁把它叫成大铁锅的?”
“我!”
汉阳造回应得极其干脆。
“我看你像个铁锅!”
乾二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步南栀笑笑,指了指那巨大铜器。
“二爷,这应该是一种鼎吧?”
“你瞅瞅,人家丫头都比你懂行情!”
乾二爷又怼了汉阳造一嘴,一旁的步南栀笑得花枝乱颤。
“哎呀二爷,您可说笑了,老娘都三十二啦,燕子才是丫头哩!”
气氛一时间稍显松弛,不过燕子此刻却有些畏怯,好似刚刚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般,躲在远处不敢靠近此处。
张守鱼也凑近瞧了瞧。
“铁锅鼎”的鼎身以饕餮作为主要纹饰,四面交接处饰以扉棱,扉棱之上为牛首,下为饕餮。
鼎耳外廓有两只猛虎,虎口相对,中含人头。耳侧以鱼纹为饰。四只鼎足的纹饰也匠心独具,在三道弦纹之上各施以兽面。
“我说二爷,我老造可不是瞎哔哔,鼎我可瞧过不少,这么大的可是头一次见!”
汉阳造略显不忿的贫了一嘴,不过他这话糙理不糙。的确这玩意实在是太过巨大,看着像巨人用过的洗脚盆,压根跟鼎器不太沾边。
“形体雄浑凝重,虽不是三足,却有标志性的衔耳,从成色上来看,差不多至少是东晋时期的明器了!”
乾二爷仔细看了一圈后说出结论,汉阳造闻言又是满面愁容。
“奶奶个腿的,值钱是值钱了,咋给它弄走啊!”
“心急什么?这地儿还剩这么多洞口,下边的棺椁还没开,好东西又不止这一个!”
乾二爷回了一嘴,忽然瞧见这鼎底竟颜色发红,蹲下身子仔细一瞧,赫然发现鼎身正中下方还生着熊熊篝火。
“胡闹!这是谁干的?”
乾二爷左右审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杨彪来到近前,指了指鼎的上方。
“二爷,且不管这火,我刚刚喊您和张道长过来,是想让你们瞧瞧我们的发现。”
“什么发现?”
“这锅里不对,这鼎里煮着东西呢!”
一说完这话,刚刚还在微笑的步南栀立刻笑不出来了。
张守鱼感受到了异样,杨彪也不再耽搁,戴上一副隔热手套,抠着鼎上的云雷纹浮雕快速攀爬,没多久就蹿到了最上方的边沿。
紧接着,杨彪在鼎内淘弄两下,随后抓了两个东西丢了下来。
啪嗒!
啪嗒!
张守鱼和乾二爷定睛一瞧,下一刻全都倒吸冷气快速后退。
“怎么怎么会又来两颗人头?”
乾二爷瞪圆了眼珠,张守鱼亦难以置信,可更让他们心颤的消息还在后头。
“二爷,不止,这里头一大锅全都是,热热乎乎的,炖的贼烂糊,要不您上来亲自瞧瞧?”
一大锅都是?
张守鱼闻言差点没吐出来!
虽未亲眼所见,可仅凭想象不难猜出,此刻上方杨彪瞧见的会是何等场景!
“下来吧,杨彪。”
司徒零唤了杨彪一声,随后看向后到的张守鱼二人。
“二位,刚刚我也上去看了,里面的确全是人类头颅,互相撕咬着挤成一团,有男有女,头发浮在水面铺的像川粉似的,怎么形容呢,你们吃没吃过东北乱炖?”
“行了打住,直接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