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还是没离开白虎村,此刻围聚在三太公的家里。
幺小姐和司徒零心有忧愁皆没怎么休息好,只有张守鱼一个人吃饱就睡,时刻都精气神十足。
“昨天得来消息,十里八村一共死了六个人!”
司徒零的眉梢紧紧皱起。
“六个?”
张守鱼闻言打了个岔。
“是涵盖了正常死亡者吧?”
“这便是问题所在了,根据我的眼线回报,死掉的六个家伙,两个是重病垂危致死,剩下四个都是年纪过大正常老死,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蹊跷!”
遇到这种情况,司徒零自然是束手无策,他略带焦灼地看向张守鱼,很显然想寻求他的看法。
“司徒施主,俺得去看过现场才能做出论断,反正有三具尸身肯定不会是正常死亡,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
当下无话,三人马上动身。
他们首先去查看了两家病故者,其中一家乃是肺痨病多年的正常老死,司徒零的法医经过了缜密鉴定,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另外一位乃是积劳成疾肺水肿致死,虽说是突发死亡,可两位死者体内皆未提取到二狗子身上同类尸蜡病毒。
张守鱼也将两家宅子全部瞧过,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当下他们马不停蹄,又接连看了剩下四家正常老死的宅院,四位死者体内亦毫无特殊,所处宅院也稀松平常,从最后一位死者家中出来后,大家都有些许沉默。
“小道长,眼下什么都瞧不出来,我总不能把这六具尸首全带回去吧?”
司徒零这话很显然是冷嘲热讽,幺小姐也有些不耐烦,张守鱼望着面前直挺挺的出村大路,一时间也陷入了沉思。
“不能动尸体,若是你再胡乱移动尸身,幕后做局者所需尸体还是不够,到时候他们只会再多杀人!”
幺小姐吼了司徒零一嘴,司徒零默默点了一根烟,几口快速吸完后下令回返。
路上,张守鱼依旧在回想着这一行所见,走了几步后忽然灵光一闪。
“等一下!”
司徒零闻言转头看他,而他却没工夫搭理司徒零,而是望着面前直挺挺的大路,又转头瞧了瞧左右两侧的屋脊,一拍脑门好似瞬间茅塞顿开。
“原来如此差点就被糊弄过去了!”
“什么意思?”
幺小姐立刻凑上前来。
“是虎口穴死者中有至少三家是虎口穴格局!”
“虎口穴?那是什么?”
司徒零对此还是一头雾水,张守鱼见状立刻指了指四周的屋脊,还有面前的大路。
“你们来瞧,俺们刚刚离开这户人家面朝大路,路两边的民房各有一处凸起形似虎牙,在相地堪舆之术中,这种门脸儿被称为虎口穴,居于虎口穴者往往有大凶之兆,自古虎口穴流血克人,亦不可久居!”
言罢张守鱼回过身子,对祭尸朝山背后的做局之人更加警惕几分。
不得不说,这做局者着实是手段隐晦,并未在民宅内部设置任何风水杀局,亦没有在死者身上做任何手脚,反而将手段用在了死者宅邸周遭的堪舆布置上。刚刚若不是张守鱼灵光乍现,还真有可能完全忽略这个细节!
“如此说来,死者已经寻到,接下来又当若何?”
幺小姐闻言极度亢奋,摩拳擦掌又有些安耐不住了。
“正常下葬。”
“顺藤摸瓜。”
张守鱼和司徒零异口同声,完全想到了一起。
当下三人佯装无事静静离开,回到三太公家里后,司徒零整备了警卫队,张守鱼知晓接下来肯定会出现大波澜,一时间若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等目标三位死者下葬时,我们兵分两路行动,幺妹你和小道长去祭尸群那里设伏,我会派人手保护你们的安全。我会带人跟着下葬队伍行进,如此一来不管做局者如何应对,绝对逃不出我们的部署。”
“你要自己行动?”
幺小姐闻言表情孤疑,的确司徒零此举有故意支开其他人的嫌疑,不过拿枪的有话语权,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张守鱼等人自然也不愿去自找没趣。
“不然呢?幺妹你哪哪都好,就是性子太过急躁冲动,让你跟着我是会坏事的,小道长聪明得紧,贪生怕死又鬼点子多,你跟着他刚好凑成一对儿。”
这话说得张守鱼满脸羞臊,幺小姐见司徒零如此坚持,当即也没办法再多说什么。
“据我所知,大兴安岭这一带采用“游葬”,人死后要用无根水净身,随后暴晒,棺材用四根纯铁链子拴住往山上抬,中间一旦有断裂马上停下下葬,一步都不可以多走,司徒施主要是想跟踪尸身,一定切记不要触犯这忌讳。”
“请好吧,走着瞧。”
司徒零回应得看似浑无所谓,张守鱼见状却咧开嘴巴微微一笑。
他能清晰感觉到,刚刚他说的话呀,又说到了司徒零的心坎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