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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跟人保证过。
我保证让你怎么怎么样,我保证怎么怎么样。保证这个词的意思就是确定确信一定可以达成某种要求某个事情,而绝对不会让对方有后顾之忧。
承诺人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他会如何如何,但是那个委托人究竟信不信就得看承诺人的实力以及这件事究竟的难易程度了。我相信萨鲁法尔大王拥有着极其强大的权力,能被称为大王的人一定不是简单人物,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如何帮我达成他所说的治好我实在是不报什么希望。
什么叫治好呢?我身上这层皮我感觉是够呛了,以自然和治愈引以为傲的德鲁伊平时号称能治愈这个治愈那个,可在我身上没有丝毫的作用。他们的法术能救我的命,这我知道,但是对于创伤,那些伤痕他们也无能为力。
而萨满们沟通的都是水火雷电之类的元素,跟我的伤似乎也根本不搭边。我不相信一根断掉的胳膊能被他们接上,要不然他也不会说这让地精来帮忙了。断掉的那条腿每当在我活动的时候就能明显地感受到肌腱断裂之后的无力感。就像断了链条的机器,废了。
其实现在这个情况我不是很对他们的法术抱有希望,反而我一直在琢磨着要是换条腿该怎么换,要么在我脚后跟上打上螺丝将我那断裂的肌腱接上,要么就直接给我换成铁的,大概也就是这样。
再次来到奥格瑞玛的时候我发现到了一些不一样,这座城市的大门被再次修缮了,城墙已经不是用土坷垃堆砌而成的烂泥墙了,就连城墙上面的装饰都精神了不少。而且城外已经不是一片荒滩而是也已经建成了诸多村庄并开垦了广阔的农田并修建了片片牧场。
城市主干道两侧的就是集市,路有多长,集市就有多长,这里也不再仅仅生存着兽人,虽然依然以他们为主体可是牛头人尤其是巨魔的数量明显增多了不少。而进到城市里之后这个城市的繁华程度也让我刮目相看,这是个充满活力的城市。
我被安顿下来,他则去找萨尔汇报战争的所有情况。那天晚上我洗了个澡,我已经忘记上次洗澡是什么时候了,几个女兽人坐在水池边,用毛巾轻轻地擦拭着我的身体。
我尽量不去看她们,倒不是我害羞被她们看光,而是我不想看到她们的眼神。兽人洗澡应该从不用热水,说实在的现在用热水我可能也会很不适应,我的皮肉会不会被热水一泡就炸起来了呢?
在擦洗我的腿的时候我清晰地看到了那条已经断裂并枯萎的肌腱耷拉在外面,而露出来的腿骨看上去又是那么扎眼。她们轻轻抬起我的胳膊,擦拭得格外小心,似乎一用力就要把我的皮给擦下来了。
她们往水里倒了些精油,我知道味道不好闻,而洗完之后我感觉身上那股子腐烂的气味依然存在。我被扶到床上之后她们就退了出去,我躺在床上感受着窗外投进来的月光。窗外的草丛里蛐蛐在幽幽地叫着,这种安静很难得,可我的心里却有些难过。
从一边的衣服里掏出那个眼睛,这个已经不发光却能看得清它样子的奇怪玩意在我打开手掌的时候它就盯向了我。
“如果我把你捏爆了会怎样?”我对它说道。
它不会说话,只是这样死死地盯着我。被一个眼珠子这么盯着说实在是很恶心的。于是我捏住它,然后缓缓用力,想把它从那个透明的膜里挤出来。但是我用了很大的力那层膜依然坚韧。
“保护得这么好,看来这就是你的灵魂了对么?”我把它举在眼前,“你身上那么多眼睛,那些被射破的眼珠里也跟现在的你一样么?还是你就为了让我带你出来?”
“你这个样子不像是个玩具,可我觉得把玩你这么个玩意实在是心里不舒服。你能听到我说话对么?你不是特别善于不用嘴跟人交流么?为什么这一路你都沉默不语呢?”
“哼,我想把你扔进火焰里。”我略带威胁地说道。
它依然无言。
“你想试试么?”我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已经不是很旺的火盆。“你还不说话?”
我将它举了起来瞄准了那个火盆。但是在我举起它之后我又抬眼瞅了它一眼,这个眼珠子依然是死死盯着我的。
“你的眼神我不喜欢。”说着我直接丢了出去。
火盆里飞溅出一团火花,我盯着那火盆,那火盆依然半死不活地燃烧着,毫无变化。我也懒得去捡,希望明天不会被人发现吧。
第二天仆人来打扫卫生,我让她们把火盆端过来,我伸手从火盆里掏了一下,当我手触碰到那个软软的玩意时我心里咯噔一下。用手指捏出来之后我攥在手心里捻了捻搓了搓上面的灰。
那个端着火盆的女兽人奇怪地看着我,我瞅了她一眼,她很自觉地转身走了出去。搓掉上面的灰,那个眼珠子又看向了我,我一下就皱起了眉头,一种极端的厌恶感油然而生。“这点火看来对你确实没有作用,但是我不相信你能对锻炉重锤也有抵抗力。”
这时候传来了那独特的脚步声。
“你醒了。”萨鲁法尔大步走了进来。“还是你就没睡过?”
“从我死了之后就不怎么需要睡觉了。”我说。
“活着何须多睡,死后自会长眠。”他哼了一声,“但是现在看来死了也不消停呢。”
“这话听谁说的?”我歪头瞥了他一眼。
“怎么?”
“竟然还挺有道理的。”
“兽人谚语,广为流传。”他骄傲地说。
“萨尔知道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