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丁听见冷哼声,心中立时不爽,一股倔强泛起,竟似治愈了胸中疼痛。
他摸来诛仙剑,用剑强撑着艰难起身,然后脚步虚浮,佝偻着身子缓缓抬剑指向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的常有悔,口中竟是唱道:“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常有悔戏谑地望着他,小子,当日的侮辱今日一并送还与你。
常有悔一步一步走地风轻云淡,但是在袁丁听来却是每一步都准确无比地踏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忍不住又吐出两口血来,口中的歌含含糊糊,愣是没有停下。
生时喜酒死时歌,我也算是为自己送行了。
有风吹来,而且风中还有一股烤肉的香味,袁丁恍惚,咋地?临死前还有断头饭吗?
常有悔却如临大敌,停下脚步,死死盯着袁丁身前的人后悔起来。
不是说好的月圆之夜宅家休息的吗?袁丁本来就出乎意料了,这老乞丐是怎么回事,大晚上的瞎跑什么?早知道就尽快打杀了那小子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袁丁眼前一花,便有个乞丐站在了自己身前,手上是拿着鸡腿吗?怪不得有肉香。
孙乞丐扭头看看袁丁的狼狈样子,嘴里嚼着的鸡肉顿时不香了,含糊道:“小子,真没想到你会在这天偷偷跑出来,害我老叫花子撇下了半只鸡。”
袁丁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觉得在情理之中,毕竟自己身上宝贝太多,多几个元婴老怪物惦记也正常,苦笑道:“是不是还有第三个元婴老怪?”
孙乞丐道:“还真有。小子,还能运转真元吗?有飞行法器吗?有的话就快逃,我老叫花子可对付不了好几个。”
袁丁顿时楞了,什么,这位是什么意思?虽说袁丁知道孙乞丐是上清余孽,但是也不认为他不惦记上清的宝贝呀。
袁丁心中虽然疑问连连,但手上动作却不慢,放出飞梭直接就将自己摔了进去。
飞梭中的灵石早已经放好了,袁丁施法驱动飞梭,口中只来得说句后会有期,便飞了出去。
常有悔眼见到手的鸭子飞了,心中气急,双脚蹬地也如利剑般飞出,直追袁丁而去。
老乞丐见状也不着急,将捆裤子的腰绳取下,向追去的常有悔甩出,但见腰绳灵动如蛇,迎风便长,不时便将常有悔一只脚捆了。
老乞丐手中用力回扯,口中叫道:“回来吧你。”
常有悔便朝着老乞丐跌了下来。尽管他及时出剑将腰绳斩断,但还是失去了继续追袁丁的心,口中恨叫:“孙老贼,我要你狗命。”
说着,剑尖下指,剑如人,人亦如剑,人剑合一的一击便向孙乞丐刺来。
这一剑带着无边恨意,就算孙乞丐也在心里大叫,乖乖,这老东西拼命了,我闪,我闪,我再闪。
常有悔一连数剑都未建功,心中恨意更盛,进攻中将自身本命法器祭了出去。
那是一枚平平无奇的丹药,丹药敷一出现又消失不见。
孙乞丐一见丹药便大叫一声拼命远离,突然又怪叫而回撞向常有悔手中长剑。
原来丹药已突然出现在孙乞丐去路上,他倒像是本着丹药而去的。这要撞上了,岂能有好?
于是只能怪叫着返回,便迎上了常有悔的剑。
长剑犀利,一击便将孙乞丐洞穿,身后追着的丹药害怕他不死一般也尖啸着洞穿了孙乞丐脑袋。
孙乞丐颓然地甩甩头,望向常有悔的脸竟然戏谑一笑。
常有悔大叫一声不好,便向后飞退,但是已经迟了,他只来得及撑起自身护盾。
一股莫名巨力将他撞飞了出去,饶是常有悔元婴修为,胸中也是翻江倒海,一口老血自最终喷溅而出,自身更是被撞出山门前广场,撞到了数棵大树才堪堪止住身形。
一个完好的孙乞丐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而另一个已经死去的孙乞丐正在破碎地消散。
常有悔心中恨恼非常,一字一句说道:“替—身—符!”
孙乞丐道:“不错,有眼光。”
常有悔狰狞道:“你还有吗?”
替身符是特殊符箓,必须时时放在身体中温养,一符未损便不能凝练下一符。
孙乞丐警觉非常还是被突然出现的丹药钻入护体真气中,并快速近身。
孙乞丐急忙飞退,同时祭出一枚金属护盾迎上常有悔的本命丹药。
只听嘭的一声,巨大的撞击将孙乞丐砸飞,直至将坚硬的广场犁出一道数米长的沟才停下来。
金属护盾已经破损,而孙乞丐也尝到了常有悔翻江倒海的滋味。
而本命丹药也黯淡地飞回了常有悔体内。
他半跪着撑起身子,张嘴吐出一口污血,惨笑道:“痛快,痛快至极!”
两人不约而同飞身而上,孙乞丐于激射中抽出一口符剑,常有悔则还是原先长剑,两剑一击而走。
错开的两人谁也没有奈何得了谁,于是又持剑撞在了一起。
这次两人却是各施剑招,有攻有守,你来我往,不觉已是五十余招。